何止相當,簡直就是非常不滿!巨無霸地不滿!
紀宛恬恨得想磨牙,麵上還是裝出恭順的笑臉,“這是您的錯覺,主人您心胸寬廣,厚德載物,能為您服務,簡直就是我三生修來的福分,我對您隻有滔滔不絕的感激之情,絕無半點怨恨。”
陸灝臨哦了一聲,笑容漸漸變得玩味,“你真這麼想?”
紀宛恬豎起三根手指,做出發誓狀,“當然是真的,比珍珠都還真!”
陸灝臨忽然靜下來,支起一邊的手托住下巴,目光在她臉上巡視幾輪,慢悠悠地開口,“紀宛恬,你有沒有發現你鼻子長了一點?”
“呃?”聽他這麼說,紀宛恬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下疑惑,她又沒有整容,無緣無故地鼻子怎麼會變長?
陸灝臨彎了彎眼睛,笑著為她解惑答疑,“匹諾曹不就是因為經常撒謊,所以鼻子才會越來越長嗎?”
“……”
紀宛恬黑著臉放下手,抬頭迎上他看過來的視線,異常真誠地說,“少爺,雖然我才剛在車裡說了一次,但我現在不得不再說一次,你的笑話真的很冷。”
他眨了眨眼睛,“有凍到你嗎?”
“凍到了啊,凍得我渾身發抖,好想穿羽絨外套。”
陸灝臨忍不住哈哈笑起來,見她一臉鬱悶地盯著自己,忍不住伸出手掐住她的臉蛋,頑劣地笑道:“能聽到本大爺的冷笑話,這是你的榮幸,你彆不知足,多少人想聽還聽不到呢。”
紀宛恬被他掐得齜牙咧嘴,“你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地乾嘛呀!”
一邊說著,一邊揮舞著雙手掙開他的狼爪,起身跳開移到隔壁的隔壁位,遠遠地逃離他的掌心。
玩鬨之間,門被人從外麵打開,幾個服務員端著菜魚貫而入,很快就滿滿當當地擺了一大桌。
因為點的太多,大桌子實在擺不下,經得陸灝臨的同意後,服務員搬了一張小桌子過來,這才把剩下的幾道菜放齊。
紀宛恬雖然早有心裡準備,但還是被這誇張的菜量嚇了一跳,又開始默默地肉痛了,她覺得陸灝臨的小學語文老師一定漏教了“憫農”這首詩,以至於他不知道什麼叫做“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不過菜上都上來了,也不可能退,與其心疼糧食和他爭辯,還不如敞開肚皮埋頭苦吃,努力將浪費縮減到最小。
紀宛恬暗歎了口氣,執起碗筷,開始大快朵頤風卷殘雲。
看著她和早上無異的豪爽吃相,陸灝臨心情卻是截然相反的愉悅,親自動手給她盛了一碗湯,將雞腿夾進她的菜碟裡,故意嘲弄地笑話她,“吃吧吃吧,多吃一點,不然怎麼充分體現你的節約精神?”
紀宛恬正和一隻豬腳撕扯奮戰,聞言動作一頓,不自覺放慢了進食速度,心裡暗暗盤算起來。
這麼一大桌的好菜,就算她馬力全開也吃不了多少,到最後肯定會剩很多,如果能打包帶回學校給曉曉她們當晚餐,倒也不失為一妙計。
打定主意,她稍稍組織了一下措辭,小心翼翼地征求,“少爺,待會我可以把吃不完菜的打包帶走嗎?”
陸灝臨看了她一眼,戲謔地嗤笑出聲,“怎麼?你還想留著晚上當夜宵?”
紀宛恬麵色微紅,有點不好意思地解釋,“不是,我就是覺得這些菜都很好吃,丟了怪可惜的,就想帶回去給我的舍友嘗一嘗,她們都沒來過這裡呢。”
陸灝臨嫌棄地皺起眉頭,“剩菜就免了吧,你要是想給舍友帶外賣,待會重新點幾道新鮮的菜打包就是了。”
紀宛恬連忙擺手,“不用重新點,這些就很好了。”
這桌菜有好些都沒動過,或者隻動了一兩筷,跟新的沒什麼兩樣,她舍友都是一般家庭,平常都是走食堂街邊小攤,很少有進入這種高檔餐廳的機會,而且也沒有他那麼講究的公主病,隻要打包的時候注意避開那些動過的部分就行了。
見她堅持,陸灝臨也沒再說什麼,隨她高興去了。
吃飽喝足後,紀宛恬非常不雅地打了個飽隔,跟陸灝臨打了個招呼,起身去了洗手間。
餐廳占地還挺寬敞,沿路問了服務員,七拐八彎地費了點勁才找到目的地,從洗手間出來後,她伸了個懶腰,沿著原路折回去。
途中路過一個拐角,旁邊走來一個人,她沒留意,一不小心就踩到了一隻潔白的鞋尖,隻聽“哎喲”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對方狠狠地推了一把。
紀宛恬被推了個措手不及,沒穩住身形,趔趄著一連往後退了幾步,直到後背撞上堅冷的牆壁才停下來。
對方似乎被踩的不輕,動了一把粗還不解氣,張口劈頭蓋臉就罵了一頓,“你這人這麼回事!走路不看路,眼睛瞎了嗎?!我這鞋子可是新買的,踩壞了算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