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又歎了口氣,不無羨慕地說,“你這麼胸有成竹,肯定沒問題的。”
如果說紀宛恬是拚命三娘,以她為首的宿舍成員簡直可以稱為懶惰八戒,俗稱臨時抱佛腳一族,每次試到臨頭了才開始瘋狂k書,憑著小聰明各種歪門小道勉強混了個及格,為此還經常被隔壁宿舍笑稱紀學霸以一己之力拉高了整個宿舍的平均分。
對於舍長的唉聲歎氣,紀宛恬有些好笑,“你們啊,要是平常舍得把刷手機的時間多放點在學習上,也肯定沒問題的。”
陳瀟擺擺手,自認甘拜下風,“得了吧,我們可沒有你這麼強的自律性,人生苦短,對我們來說,及時行樂才是真。”
紀宛恬聞言隻是笑,雖然陳瀟這話聽著像自甘墮落,但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她無權橫加指點,也沒必要拿自己那一套標準去規勸人家。
想到在校外等著自己的王師傅,她沒敢多聊,正要找個理由離開,這時,兜裡的手機忽然鈴聲大作。
想著應該是王師傅打過來的,紀宛恬沒細看,隨手就按下通話鍵,還沒等她開口道歉,就聽到話筒裡爆出陸灝臨咬牙切齒的聲音,“紀、宛、恬!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舍得滾出來?”
紀宛恬被吼得一愣,下意識地挪開手機看了眼屏幕,還真是陸灝臨打來的,她有點莫名其妙,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你還敢問怎麼了?你也看看現在都幾點了,不是說好了每天按時回家嗎?!”
那邊有車子經過的嘈雜聲,他像是在馬路邊給自己打的電話,紀宛恬一個激靈,猛地反應過來,傻傻地問道:“……你不會就在學校門口吧?”
陸灝臨重重地哼了聲,“你說呢?”
紀宛恬哪還敢說,忙和舍友道彆,鞋底抹油一溜煙就往校外趕。
等出了校門口,她輕而易舉地鎖定陸灝臨那輛騷包的紅色跑車,氣喘籲籲地跑到車門外。
窗子緩緩地降下來,一點一點地露出陸灝臨陰雲密布的黑臉,他也不說話,隻是斜斜地睨著她,眼裡萃著寒光,刀子似地滑過紀宛恬的汗毛。
這明顯就是準備發作的前兆,紀宛恬被攝住了,很沒出息地垂下腦袋,杵在那,久久地不敢出聲,一直到他火大地催促,“愣著做什麼?等著我親自給你開門嗎?”
得到他的準許,紀宛恬才拉開車門,慢吞吞地坐進副駕位。
低著頭默默地等了一會,車子紋絲不動,旁邊的死亡凝視仍牢牢地籠住自己,她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氣迎上他的視線,小心翼翼地問,“不走嗎?”
陸灝臨薄唇緊抿,眸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那涼颼颼的眼神,恨不得直接凍住她似的。
如此對視幾秒,紀宛恬漸漸膩味了伺候這位陰晴不定的大爺,心裡暗暗地就腹誹,真是的,又不是她讓他來接自己的,而且就算她出來晚了,難道他就不會打個電話提醒她嗎?
正這麼想著,冷不防看到他朝自己伸出手,紀宛恬以為他要掐自己臉,身體本能地往旁一側,結果用力過猛,“碰”地一聲,後腦勺狠狠地撞上堅硬玻璃窗,疼得她眼淚差點沒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