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很快就恢複正常了,可結果一連過了好幾天,這兩人非但沒有緩和的跡象,關係反而越發緊張起來。
等意識到事情嚴重時,艾瑞克追悔莫及,隻恨自己為什麼反應這麼遲鈍!
因為陸大爺自個兒心情不好,又怎會允許旁人活得燦爛呢?
於是從前那個陰晴不定,刁鑽又刻薄的陸總又回來了,雖然他還是笑著,但隻要下屬沒做好事,或者沒達到理想的效果,他也不當麵撒氣,隻會毫不手軟地把相關人員折騰到幾乎崩潰,
連著幾波高層遭殃後,其他人看在眼裡,嚇得戰戰兢兢,人人自危,紛紛拿出一百二十分的乾勁努力工作,就怕一不小心就得回家吃自己。
這樣的局麵又延續了幾天,隨著遭殃的池魚逐漸增多,終於,被夾在中間的艾瑞克受不了了,為了不被同事們的苦水淹沒,隻好暗搓搓地籌起了法子。
都說解鈴還須係鈴人,要化解這兩人間的結,還得先去了解事情的源頭,在陸灝臨和紀宛恬之間,艾瑞克理所當然選擇了紀宛恬,當聽她說完整個過程後,他被深深地震住了,同時也狠狠地汗了一把。
他家少爺平常一副啥都無所謂的漫不經心樣,沒想到在對待感情上,竟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小家子氣,為了這麼點小事,居然讓全公司的人也陪著他一起難受。
不過腹誹歸腹誹,他沒忘記自己的目的,無歎了口氣,無奈地勸著紀宛恬,“紀小姐,雖然我這麼說可能有點委屈你,不過,是不是能麻煩你看在我的麵子上,和少爺說幾句好話,讓這事過去了?”
紀宛恬雖然是很講道理的人,可這事明擺著她就沒錯,讓她去給那個幼稚鬼道歉,彆說門,窗戶都沒有!
於是她毅然決然地拒絕了,“憑什麼要我去跟他說好話,明明是他自己的問題,他一個大男人,還要我一個小女子去哄他嗎?真是笑話!”
艾瑞克冷汗涔涔,為難地說道:“話是這麼說,但少爺就是那個傲脾氣,隻有彆人遷就他的份,讓他低頭,那是太陽從西邊升起的事。”
紀宛恬不高興地哼哼,“他以為他是誰呢?真當自己是天王老子,以為誰都要讓著他嗎?我又不欠他什麼!”
“我知道您不欠少爺什麼,可少爺心情不好,我們底下的人也跟著沒有好日子過啊。”艾瑞克深歎了口氣,“您就當一回觀世音菩薩,救救我們這些受苦受難的人吧。”wavv
紀宛恬本來挺氣憤的,不過聽艾瑞克這麼一說,倒是有些好笑起來,“也沒有這麼誇張吧,惹陸灝臨生氣的人是我,他憑什麼跟你們擺臉色呀?”
“憑他是我們的衣食父母啊。”艾瑞克再次歎了口氣,說道:“除了順著他的意,我們也隻能順著他的意。”
紀宛恬想到陸灝臨平常的霸道行徑,不禁有些惺惺相惜,同情地說道:“這樣啊,你們也挺不容易的。”
攤上陸灝臨這種不講理的主,不想丟工作,確實也隻能臣服在他的淫威下了。
見她似乎有鬆動的跡象,艾瑞克趁熱打鐵,說道:“所以啊,看在我們都是被壓迫階級的份上,你就當發發善心,和少爺和好吧。”
紀宛恬認真地想了一想,“不是我不想幫你們,而是……你也知道陸灝臨的脾氣,我要是巴巴地送上門,指不定他怎麼嘲笑作弄我呢。”
不是她不講義氣,而是前車之鑒太多,陸灝臨就是那種依依不饒得理不饒人主,氣起人來不償命,她怕自己到時受不住刺激,真要被他氣吐血。
艾瑞克也知道自己在強人所難,平常陸灝臨怎麼對待紀宛恬的,他是最清楚不過的旁觀者,少爺根本就是拿紀小姐當老鼠逗著玩,這會紀小姐真去求和了,可不是就上門找氣受的嗎?
最後他歎了口氣,放棄地說道:“好吧,既然你為難,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吧。”
說完,就晃晃悠悠地飄回了自個兒的房間。
紀宛恬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情一片複雜。
說實在的,陸灝臨情緒不佳,天天當冷氣製造機在家裡晃來蕩去,她心裡能好受到哪裡去,隻覺得心裡仿佛悶著一團氣,無法發作,也無處可泄,隻能生生地憋著。
不過話又說回來,既然艾瑞克都開口了,她也不可能真當什麼都沒聽到,雖然很不想和陸三歲低頭,但為了不影響其他人,她隻能犧牲自己。
這一天,紀宛恬放學回到家,晚餐已經按時做好了,陸灝臨他們因為有應酬,晚上就不回家吃飯了。
吃過晚飯後,她打開樓梯間的雜物間,從裡麵拎出吸塵器,剛要上樓時,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她想了一想,打消了念頭,將吸塵器又放了回去,而後回房間刷題修改論文。
她故意沒關門,耳朵豎得高高的,一邊埋頭看書,一邊分神去關注外麵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