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宛恬還不知道原來他是這麼傳統的人,啞了一啞,期期艾艾地辯道:“隻是個圍巾,應該沒什麼吧…”
“什麼叫沒什麼?”陸灝臨一聽更來氣了,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她的辯白,“圍巾這種私人貼身用
品,你以為誰都可以互相換著帶嗎?紀宛恬,你是這麼隨便的人嗎?”
紀宛恬本來覺得沒什麼的,被他這麼劈頭蓋臉地一頓猛批,頓時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多傷風敗德恬不知恥的事,再多的爭辯也變得蒼白生硬,臉一陣紅一陣白的,羞愧地低下頭不說話了。
陸灝臨瞧她這副樣子,心裡越發地煩躁,越發地看她脖子上的圍巾不順眼,劈手就去扯她的圍巾
,“這圍巾醜死了,不許再帶了!”
紀宛恬被搶了個措手不及,隻覺得脖子一涼,等反應過來時,圍巾已經落在他手裡了,急得伸手就想去奪回來,“你乾什麼呀!這是彆人的,待會我還要還回去呢!”
陸灝臨迅速舉高手,輕易地避開了她的攻擊。
兩人身高差將近二十公分,紀宛恬腳尖踮成
直線都夠不到,氣極地一跺腳,乾脆使了吃奶的力氣扯住他胳膊往下拉,就在碰到的一瞬間,陸灝臨卻忽然將圍巾換到另外一隻手,白白地讓她的努力全打水漂。
上蹦下跳了好幾次都以失敗告狀,紀宛恬鬱悶得都想打人了,氣急敗壞地怒道:“陸灝臨,你到底想怎麼樣啊!”
陸灝臨隻是聽,不答,勾著一邊的嘴角,笑
得那叫一個人畜無害。
他這麼笑的時候,通常都不會有什麼好事,紀宛恬看得心裡毛毛的,本能地往後退了好幾步,和他拉開了距離。
“紀宛恬,”他忽然開口喊她的名字,嘴角含笑,音質卻冷冽,讓人不寒而栗,“還記得在你走之前,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他說的話那麼多,紀宛恬哪可能一一記住,
秉著少說少錯的道理,她決定保持沉默。
陸灝臨視線一瞬不瞬地凝在她臉上,緩緩地說道:“我有對你說,回到家不要跟人勾三搭四吧。”
他有說過這話嗎?紀宛恬下意識回憶了一下,沒想起什麼,但這話著實不中聽,搞得她好像是個浪女似的,不高興地反駁道:“什麼勾三搭四,你說話不要這麼難聽!而且我們又沒在交往,你沒資格管
…”
“我”字她沒說下去,因為陸灝臨的眼神忽然變得陰冷可怖,渾身都散發著冰冷的氣,連帶著周邊的氣壓都變低了。
紀宛恬僵硬地站在那,呼吸微滯,有種泰山壓頂的窒息感。
盯著她驟然發白的小臉,陸灝臨忽然笑了,笑容溫柔,伸手輕輕撫過她纖細的脖子,目光也一寸
一寸地滑過指下經過的細膩肌膚,
“以後,記得彆讓彆的男人靠你太近,因為下一次,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控製自己。”
短短幾句話,清晰而明白地宣告了他的獨占權。
紀宛恬呆呆地望著他,好半響都沒緩過來。
陸灝臨和她對視片刻,眼光又飄開去,狀似不經意地掃了眼坐在廣場那邊的淩寒,恩賜般地開口
道:“今天我就暫時放過你,明天記得準時過來報道。”
紀宛恬猛地回過魂,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警惕地問道:“…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的春假提前結束了。”陸灝臨嘴角微翹,衝著她笑得十分好看,“記住明天按時過來請安,否則,你這個月的薪水就彆想了。”
紀宛恬眼睛張大,過得半響,她深吸了口氣
,認命地應下來,“知道了。”
如願得到想要的答案,陸灝臨心情順暢了不少,上前兩步,將自己的米色圍巾解開,密密實實地圈住她的脖子,而後將淩寒那條交到她手中,很勉強地說道:“記住,沒有下一次。”
紀宛恬沒說話,眼眸垂下,暗暗地捏緊了淩寒的圍巾。
這一耽擱,回去就有點晚了。
淩寒遲遲等不到紀宛恬回來,又看著四周人群湧動,生怕出了什麼意外,起身正想去找人時,就看到紀宛恬低著頭從不遠處走過來。
他迎上去,笑著問道:“說好的燒烤呢?怎麼空手回來了?”
紀宛恬不好照實搬,將背在身後的圍巾遞過去,心虛地解釋道:“我看著人多就放棄去逛附近的攤子了…這是你的圍巾,謝謝你。”
聽她這麼一說,淩寒才注意到她圍了條新的圍巾,伸手接過來,垂眸注視半響,開玩笑地問道:“宛恬,你該不會是為了還我圍巾,特意去買了條新的吧?”
紀宛恬不知該怎麼回,就含糊地笑了笑,由著他這麼認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