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聲音,原本正在玩遊戲的陸灝臨動作一頓,略略抬眸,正好對上淩寒看下來的視線。
一瞬間,空氣中仿佛有火光閃現,刺啦地一下燒起一團看不見的硝煙。
紀宛恬本能地抖了抖,屏住呼吸,緊張地看著這兩個對峙的男人。
如願看到陸灝臨的臉,張穎眼睛叮地一下亮了,不由吃驚地打量起來。
她是雜誌社編輯,專門負責潮流風尚這一塊,因為工作需要,經常能到接觸平麵模特,偶爾還會接到一些以明星為主打的專題,但饒是見慣各色俊男帥哥的她,也不由被眼前的男人驚豔了一把。
店裡開著暖氣,陸灝臨摘了圍巾,領口微微敞開,喉結在白色的立領掩蓋下若隱若現,既禁欲,又有種無法言喻的慵懶的魅力。
張穎見過那麼多個帥哥,身材和陸灝臨差不多的也見過不少,臉蛋比女人還漂亮的也有,但他們身上都缺乏陸灝臨的氣質,一股仿佛與生俱來的,高高在上的貴氣。
無可挑剔的的精致五官,奪人眼球的強大氣場,以及高挑挺拔的標準衣架子身材即使放眼整個娛樂圈,都少有可比擬論的。
也難怪附近的女孩頻頻往這邊張望,這樣的絕色,多看一眼都算賺的。
張穎難得見到這樣的極品美男,當即職業病發作,忙從包裡拿出名片親手遞過去,熱忱地笑道:帥哥你好,我是VOK雜誌編輯主編,認識一下吧。
她最近在搞春季新一檔的專題欄目,正愁著找不到合適的平麵模特,陸灝臨這條件綽綽有餘了,張穎想象著專題出來後造成的反響,臉上的笑容不覺更熱情了。
雖然溢美之詞人皆愛之,但陸灝臨顯然並不吃他這一套,或者說,他最討厭這種主動貼上來的,聞言隻是漠然地坐在那,連個眼角餘光都不給張穎。
張穎踢了個冷鐵板,就這麼被晾在那裡,手僵在半空中,收回來不是,不收回來也不是。
見場麵有些難堪,紀宛恬忙起身,雙手接過張穎的名票,主動打圓場道歉,對不起啊,他這人比較認生,你彆在意。
因著對淩寒的那點心思,張穎本來是對紀宛恬抱有敵意的,但這會除了這個情敵也沒彆人給自己遞台階,也就隻好順勢下來,佯裝無所謂地回道,陸帥哥以前怕是被人搭訕多了吧,沒事,我理解的,有些人就是不喜歡陌生人的自來熟。
淩寒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幾眼陸灝臨,而後望向紀宛恬,微笑道:宛恬,這位是你的同學嗎?
紀宛恬看了眼神色冷漠的陸灝臨,硬著頭皮介紹,是我朋友,他姓陸,你叫他小陸好了。
聽到這稱呼,陸灝臨瞬間黑了臉,刀子般的目光唰地刺向她,聲音冷得要凍死人,你說什麼?小、陸?
紀宛恬寒毛直豎,頓時覺得外麵冰天雪地還暖和點,心肝都顫了。
陸灝臨盯著她僵硬臉,譏諷地笑了聲,問道:我是不是還應該感謝你,後麵沒給我加斑比?
斑比?什麼斑比?
紀宛恬腦子抽抽的,沒聽懂他的梗,等反應過來,差點沒破功笑出聲。
看來陸大爺的童年跟彆的小朋友一樣,也是有動畫片的影子的,不然他怎麼就聯想到小鹿斑比了?
紀宛恬很想笑的,但在他冷厲的盯視下沒敢放肆,隻好辛苦地拚命壓住瘋狂上揚的嘴角。
當著這多人的麵,陸灝臨也不想讓她沒麵子,冷哼了一聲,沒跟她計較下去。
被他這麼一打斷,紀宛恬的心情輕鬆了許多,知道淩寒和張穎注意力都在陸灝臨這邊,沒話找話地說道:他過年在家沒事,來我們鎮玩玩。
聽陸帥哥的口音,應該不是本地人吧。雖然遭了冷場,但張穎對陸灝臨依然充滿興趣,試探地問道:不知你是哪裡人,做什麼工作的?
陸灝臨依然置若罔聞,端起麵前的水杯,慢斯條理地喝了口,當她完全不存在似的。
張穎第二次被晾在那,臉都有些僵了。
紀宛恬暗歎了口氣,隻好再次擔起遞台階的身份,自發地給他當代言人,他是S市的,自己創業開公司。
是嗎,長得這麼帥還年輕有為,真少見呢。張穎感歎,眼睛跟上了膠水似地粘著陸灝臨。
作為個自尊心極強的女人,她心裡既恨陸灝臨對自己無視,但又情不自禁地越發被他的高冷吸引,人就是這樣,越是沾不上的,就越是稀罕。
張穎本就羨妒紀宛恬承了邱露的班,得了淩寒的喜歡,現在見她身邊還有一個關係匪淺的大帥哥,心就像泡進了陳壇老醋裡,又酸又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