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灝臨早上有個重要的高層會議,車子開到S大的門口,放下人一踩油門就非走了。
紀宛恬站在人來人往的馬路邊,看著揚塵而去的車尾巴,不知為何,忽然就很想歎氣。
所以,她和陸灝臨現在這樣,算是什麼呢?
好像變得越來越莫名其妙,越來不清不楚了。
其實他們契約上約定的時間已經到期了,就上周二。
那一天,她猶豫了挺久,想著要不要跟陸灝臨提一下這事,但後來她還是按捺住了,決定先解決他的生日禮物再說。
而陸灝臨那邊始終毫無動靜,仿佛壓根就忘了這事,紀宛恬搞不懂他是真忘了,還是故意不說,就等著自己的反應。
但不管怎麼樣,現在禮物已經送出去了,她也該跟他掰扯清楚契約的事了,不然這事一直在掛心裡懸而不決,到底不是個辦法。
紀宛恬想起陸灝臨曾經說過的話,他說他答應過紀佑希,如果契約期滿她想走,他不會阻止她離開陸家。
也就是說,要走還是留,全看她自己的決定。
可她該不該走呢?
如果留下來的話,就意味著要接受他了吧?
可她想接受麼?
關於這個問題,紀宛恬覺得自己還是沒想好。
喜歡是一回事,想在一起又是另外一回事,如果陸灝臨隻是個普通人,她可以毫不猶豫地做出選擇,可偏偏,他並不普通。
恍惚之間,她又想起前些天,被他勒令不許在他車裡吃雞蛋的事。
多年來拮據窘迫的生活,早已將那些不拘小節的習性深深刻在她骨子裡,她喜歡怎麼便利怎麼勤儉就怎麼來,想到什麼就去做什麼,就這樣的她,真跟陸灝臨處對象,以後怕是要經常被他嫌棄吧hellip;hellip;
而且她臉皮這麼薄,之前口口聲聲說恨不得馬上走,現在忽然改變主意不走了,那豈不是自扇耳光麼?
所以前人總結得很對,話不可說得太滿,否則總有自食其果的一天。
紀宛恬越想心事越重,心底五味雜陳,糾結,矛盾,苦悶,不安hellip;hellip;各種滋味都有,最後她用力晃了晃頭,強迫自己不要再深思。
算了算了,不想這個了,還是先去上課吧,至於其他的,見一步走一步吧。
紀宛恬這邊在感情苦惱不已,此時此刻,也有一個人正在陸家老宅憂心不已。
偌大的客廳裡,徐梓涵坐在沙發上喝咖啡,時不時瞄一眼書房的方向。
左等右等不見那邊的動靜,她放下咖啡杯,焦急地催促旁邊的老管家,;李媽,你去書房探探情況,看看晨唯是不是要準備出來了?
李媽看了眼牆上的掛鐘,無奈地提醒道:;夫人,我剛剛已經去過了,這才過去不到十分鐘。
徐梓涵啞了啞,也知道是自己心急了,撫著臉,深歎了一口氣,;我這不是怕晨唯改變主意,不肯跟他爺爺提回灝臨那邊住嘛。
李媽抿嘴笑了笑,;不會的,小少爺是重承諾的人,答應您的事,就一定不會食言。
;但願吧。徐梓涵又歎了口氣,彎下腰,重新端起咖啡杯。
李媽觀察她表情,試探地問道:;夫人,您就這麼想回大少爺那邊麼?
;當然啊,那邊沒人管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講什麼規規矩矩,我都不知住的多開心。徐梓涵想了一想,又補充道:;不過呢,主要是我倆兒子都在才開心,如果阿封也在的話,那就更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