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鎮(一)(1 / 2)

由數個國家和超凡勢力組織的隊伍,就這麼義無反顧的向著沙塵暴區駛了進去。

一輛接一輛的軍車, 消失在交界地, 趙小葵也在搖搖晃晃當中,跟著車輛一起, 進入了滿是黃沙的世界。

裡麵比外麵更讓人震撼。

“出去的路不見了!”有人驚呼道。

趙小葵轉頭,瞳孔一縮。

他們是從一條公路進來的, 在外麵, 公路被分為兩段。

一段在沙塵暴裡, 一段在沙塵暴外。

但現在, 這條公路在他們來的方向的儘頭, 仍舊是肆虐的黃沙。

按理說,那個地方應該是遺跡的入口才對。

一直安靜的對講機裡, 這時候忽然響了起來,亞瑟的聲音自對講機中傳來。

“入口在我們進來以後就消失了, 和外界的通訊中斷,車隊注意前後距離,保持聯絡!”

有人在對講機裡問道:“那我們要怎麼出去?”

亞瑟道:“這不可能是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我們能進來,也一定能出去, 大家先彆著急, 先到我們商量好采集數據的地方, 到時候再商量尋找出口的事情。”

他的話極大程度的安撫了車隊裡的人,但趙小葵看到,大家的臉色還是有些緊繃, 顯然被這個突發的意外嚇得夠嗆。

不過大家倒也並不真的怎麼害怕。

從世界各地被派遣到這支小隊裡來的人,都是不同組織或者勢力當中的佼佼者,許多人比這危險的境遇都遭受過無數次,何況眼下區區的沙塵暴。

不過大家也能明顯的感受的出來,車越往靠近弗拉鎮的方向靠,沙塵暴的強度就越強。

一開始狂風卷起的黃沙拍打在車窗上時,隻是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但現在,已經有車窗玻璃在高強度的黃沙下,出現了劃痕,開車的司機甚至略有幾分驚惶的說道:“車子有打滑的痕跡。”

要知道,他們可是針對弗拉戰場的環境,對車身進行了特彆的改裝,不管是輪胎的性能,還是車身的負重,按理說都足以完美的應對一場世界上最大的沙塵暴才對。

望著漫天的黃沙,在自然的巨大偉力之前,很難有人不心生惶恐之意。

這時候,趙小葵倒有些佩服同來的守夜人們了。

他們的武力值基本上都比不上出外勤的守夜人,全靠腦子吃飯,就連覺醒的異能,也多是和自己研究息息相關的方麵,總之除了讓他們從弱不禁風的研究人員,變成了巨能熬夜還不會猝死的研究人員以外,並沒有任何武力值上麵的提升。

但在這樣的環境下,就連同行的執夜人,都有幾個流露出緊張情緒的時候,守夜人一個比一個文的一批,甚至在顛簸又搖晃的環境下,透過車身的窗口,采集到了一瓶黃沙,開始用車裡自帶的儀器做起了簡單的分析。

“就是普通的沙,沒有超凡能量,也沒有特殊的生物附著。”

這裡說的生物附著,是一類常見的環境致死因素。

有的超凡遺跡,看起來尋常普通,實則空氣中到處都散布著堪比劇毒的微生物,生物進去就是一個死,關鍵是倒下了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死的,簡直死不瞑目。

為此,進入每個遺跡的時候,尤其是像弗拉戰場這種,本身沒有生命存在的遺跡的時候,大家都要先做一下測試,到底是這個遺跡裡沒有生命存在,還是這個遺跡不適合有生命存在。

沒有生物附著,說明他們可以直接暴露在環境當中——如果不考慮那簡直能刮去人一層肉的沙塵暴的話。

黃沙很大,很快就將車窗蒙上了厚厚一層的黃色,隻能隱約透過燈光,看見前車的車屁股。

他們孤獨地行駛在黃沙當中,趙小葵操縱著空氣中為數不多的水汽,擦出一塊觀察窗來,朝著外麵看去。

巨大的沙塵暴遮天蔽日,一波接著一波地從弗拉鎮的方向湧來,她眯著眼睛,大量那些被風吹到半空中的東西,然後驚訝地在一堆破木板子自行車等雜物裡麵,發現了一頭隻剩下骨架的羊。

弗拉鎮這邊有養羊的習慣,但應該沒有誰會有閒心在不破壞一頭羊的骨骼下,將肉一點點的剃乾淨,這頭骨羊看上去更像是羊在活著的時候,被一點點地刮去了身上的皮毛和肉。

“哈——”車裡,忽然有人攏著雙手,往自己的掌心裡哈了一口熱氣。

趙小葵聽到動靜,奇怪地問道:“你很冷嗎?”

哈氣的是個二階的超凡者,他聽到趙小葵的問話,點了點頭,當著她的麵打了個哆嗦,“是、是有點冷,外麵的氣溫驟降了嗎?怎麼會這麼冷。”

他的話讓車裡其他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看著和他穿著同樣衣服,卻沒有任何寒冷症狀的其他人,他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難看。

也不是第一次進遺跡之類的地方了,這點經驗他還是有的。

他中招了。

趙小葵問:“從什麼時候感覺到冷的?”

“剛剛進來的時候,那時候隻是覺得有一點冷,但還能忍,誰知道越往裡走,我就冷的越厲害……”

車廂因為人多,密封又緊閉,因為沙塵暴的緣故不敢還氣,其實是有些熱的。

但那人在眾人目光下,眉毛硬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了一層雪白的霜。

意外發生的時候大家都還算冷靜。

雖然誰也不想遭遇這種情況,但有的時候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擔心無用,隻能想辦法解決。

就連當事人都是嘴唇哆嗦著,強忍著恐懼,任由車裡的守夜人,在自己身上連上一個又一個的儀器。

“沒有生物因素。”

首先排除的就是蟲子之類的微生物。

“沒有常波以外的輻射。”

常波指的是他們這群超凡者身上的高能輻射所在的波段。

一個守夜人不停地詢問著他的感受。

“冷,是一種什麼樣的冷法?是冷風刮麵的冷,還是寒意滲骨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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