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章(1 / 2)

我的道侶是白狼 少地瓜 12198 字 3個月前

龐嘯這虎吧,沒彆的優點,就是皮厚,耐操。

所以那怕安格的臉已經黑得快要擰出水來,他還是屁顛兒從窗戶擠了進來,然後當著雲鴻的麵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雲鴻驚歎不已地看著它粗壯的腰身,再看看細小的窗縫。

這,這也能擠進來?

果然貓咪都是液體的!

看著雲鴻眼中的驚歎,安格暗自磨牙。

他已經替龐嘯想好了墓誌銘。

萬萬沒想到,一切隻是個開始。

正當安格琢磨怎麼把這廝丟出去時,房門被敲響了。

安格無視,繼續朝龐嘯發射死亡射線。

但雲鴻不能不管,再這麼下去,左鄰右舍非得抗議不行。

過去拉開門一看,潼關為首,左右兩側分彆跟著一僧一道,雲鴻差點就串戲到紅樓夢去。

細細一瞧,那位道長是位坤道,但生的濃眉大眼、身量高挑,十分精神,有種跨越了性彆的逍遙和灑脫。

旁邊那位僧人更了不得,鋥亮的光頭下好大一身腱子肉,都從僧袍下麵透出輪廓來了。

雲鴻暗想,這特麼是個戰鬥武僧吧!

兩位客人都是四十來歲年紀的模樣,但有潼關的前車之鑒在,雲鴻也不大敢隨便估量修士們的實際年齡了。

潼關現在的表情就跟奔喪似的,佝僂著肩背,哭喪著臉對雲鴻擺擺手,示意進去再說。

雲鴻瞅著他身後兩人,“不知兩位……”

那武僧,不對,那高僧行了一禮,爽朗一笑,“貧僧慧方。”

“惠芳啊……”雲鴻心道,這法號還挺秀氣。

不是組長跟佛門子弟相處得都不大痛快麼,怎麼還帶上門來了?

潼關蔫嗒嗒地瞅了他一眼:

甩不掉!

大概遭遇過不少類似的揶揄,慧方泰然自若道:“智慧的慧,端方的方,如今在少林寺出家。”

雲鴻麵不改色地點頭,“自然自然,大師一看就是聰慧又端方。”

慧方大師笑得露出兩排白牙,一整顆禿頭上都寫著“我信你個鬼”。

而對那位坤道,雲鴻的態度明顯好了不少,畢竟都是真真正正的“同道中人”。

對方也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善意,英氣的眉宇柔和許多,“福生無量天尊,貧道青鬆,峨嵋觀現任觀主。”

峨嵋觀據說是峨眉派的後身,不過如今乾道坤道都收,也就是男女弟子都有。

而現任觀主也是女性,就是麵前這位坤道,青鬆道長。

一聽這個道號,雲鴻頓時肅然起敬。

饒是他對外麵的八卦不大關心,也曾從潼關口中聽到過青鬆道人的二三事。

這絕對是個狠人,對彆人狠,對自己更狠。

據說她是晚清人士,祖上曾闊過,奈何到了父親那一代,染上了大煙,短短幾年之內,家業就全敗光了。

癮君子素來沒什麼理智人倫可言,家暴打罵都是輕的,那大煙鬼賣了家產賣老婆,賣了老婆賣閨女,當時還是個小姑娘的青鬆道人,就被賣給一個老棺材瓤子當姨娘。

小姑娘也是狠,又有心計,平時在家就敢替娘親姐妹出頭跟親爹對打,是一包蒙汗藥麻翻了才捆起來賣掉的。

醒來之後,她偷偷藏了燭台,洞房當晚戳死了老棺材瓤子,又爬牆跑回家,戳死了親爹,最後被捕。

死了的老棺材瓤子家裡不肯罷休,買通了當地縣令,務必將這小丫頭片子淩遲處死,殺一儆百。

也是命不該絕,天意如此,開斬當日有個老道士經過,得知經過後起了惻隱之心,現場作法把人救走了……

修行界有名的門派不少,而這兩家也算各自行業中的佼佼者了,雲鴻不好怠慢,還禮之後,請進來。

然後就對上安格一張黑臉,地上還橫著一頭東北虎。

管你什麼名門正派,跟我們妖修有關係嗎?

進門之後,潼關直接就癱在沙發上了。

他也不怕得罪人,直接當著雲鴻的麵道:“他們非跟著來,大半夜的不睡覺堵我門口,這是人乾的事兒嗎?”

慧方和尚和青鬆道人就都笑,笑得特彆四平八穩,活像堵人門口的不是他們一樣。

雲鴻心道,瞧見了嗎,修行先修臉。大凡得道高人,臉皮都厚。

他之前與這兩個門派沒有任何交集,也不認識這兩位前輩,思來想去,勉強能產生一點瓜葛的,恐怕就是前段時間兜售的充靈符和培元丹。

想到這裡,雲鴻看了潼關一眼,對方做了個折紙和搓丸子的動作。

那就是了。

這兩個門派的曆史都相當悠久,而要長久維持生計,僅靠吃老本和國家補貼顯然不夠,得自己能賺。

什麼文創、上香、土特產的,那都是應付普通香客的。

對修士們而言,利潤最大、最具說服力的還是符文丸藥。

像少林寺的大力金剛符,據說脫胎於傳說中的大力金剛掌,使用者全身堅不可摧,可謂攻守兼備。另外平安符的銷量也十分可觀。

而峨眉派因為坤道比較多,祖上也擅長煉丹,旗下一係列國家準字號的婦科丸藥十分有名,還有許多國際友人專門代購。

另外,兩儀劍陣是現存於世中威力最大的移動陣法之一。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少林寺對外出售的產品中也包括充靈符,峨眉派對外出售的丸藥中,也包含培元丹。

雲鴻腦海中立刻蹦出一個猜測:

所以我是搶了人家的生意、動了人家的蛋糕,被找上門了嗎?

安格拉著他坐下,安慰似的拍拍肩,“沒事。”

他現在心情很不好!

不管有事沒事,等會兒但凡有人發難,一律咬死!

青鬆道人快言快語道:“實不相瞞,貧道是有求而來。想必這位禿,咳,這位慧方大師也是這個意思。”

慧方大師摸了摸自己光頭,心道老子沒頭發招你惹你了?

道門長發飄飄了不起啊?!

氣氛頓時為之一鬆。

雲鴻笑笑,“合作好呀,我最喜歡合作了。”

說完,他就覺得身邊的人靠得更近了。

一張長條沙發能坐四個人,那麼長那麼寬,安格非緊挨著人家坐,大腿都快疊在一起了。

因為剛才的事,雲鴻還有點不自在,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

結果安格立刻緊跟過來。

他再挪,對方再跟。

最後,乾脆把手腕子攥住了。

安格擰眉:

不許跑!

所有人都覺察到不對勁,齊刷刷望過來。

雲鴻臉上熱辣辣的,索性破罐子破摔,任憑他擠著不動了。

罷了罷了,眾目睽睽之下,想來他也不能怎麼樣,越排斥越心虛。

反正監護官和被監護人之間親昵一點,也很合情合理嘛,他自我安慰道。

沙發另一頭一沉,雲鴻和安格整齊地望過去,正對上一張大咧咧的毛臉。

東北虎打了個哈欠,還挺舒服地調整了下姿勢。

趴地上哪兒有沙發上舒坦?

然後下一秒,它就被一陣妖風掀翻在地。

最後,東北虎委委屈屈縮在了單人沙發上,像條巨大的條紋毛毯。

四條沙發腿兒立刻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兩位客人麵麵相覷,剛要蹲下去的屁股又抬起來,很識趣地往對麵最遠的位置坐了。

然後,沒茶沒水。

來都來了,也不能攆出去,而且是來談合作的,雲鴻就要起來倒茶,結果被安格一把按住。

也不說話,就帶著殺氣瞪龐嘯。

那虎大爺能伺候人嗎?

老子可是瀕危保護動物!

你們特麼的正經座位都不給一個,還指望老子倒茶?

就見大貓在狹小的單人沙發內扭動幾下,努力把二郎腿一翹,衝著潼關一抬下巴,“去,倒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