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摸底考,數學隻是第二門,明天還有英語和理綜。
考數學的時候,唐榕撞了大運,騙過了一直器重她的數學老師,但考英語和理綜,她實在是想不到什麼可以完全過關的辦法了。
稍想了想後,唐榕決定裝難受裝到底,把明天的考試一起翹了。
於是她簡單收拾了一下書包,在班上同學疑惑的眼神裡,鎮定地走出教室,離開了教學樓。
這幢樓分四層,一層三個教室,分彆是一到十二班。
唐榕在高二五班,要下樓離開,就得經過六、七、八三個班,才能走到樓道口。
謝航宸在六班,位置還正好在窗邊,她走過去的時候,不小心瞥了一眼,卻沒想到謝航宸也剛好抬頭。
兩人目光隔著一扇窗戶撞在一起,她立刻移開,他卻因看到了她背後的書包愣了一愣,而後下意識皺起了眉。
事實上,在這一瞬間,看到她背著書包經過的人並不少,以至於本該安靜的考試場麵都被染上了一絲浮躁。
六班的數學老師見狀,當即執起手邊的大三角尺,往講台上重重一敲,板著臉沉聲道:“都東張西望什麼呢?不考試了?!”
話音未落,教室裡所有人都乖乖低下了頭,包括謝航宸。
但他們的心思卻沒有立刻回到眼前的試卷上來。
所有看見唐榕的人都在好奇,那不是隔壁五班的美女數學課代表嗎?她怎麼背著書包走了?
之後唐榕經過七班八班,引起的注意隻多不少。
她一概沒有理會,走到樓道口,便迅速下了樓,往校門口方向走去。
唐榕是寄宿生,按校規兩周才能回家一趟。
如果她真的有在生病難受,她肯定直接回宿舍躺上一天半,但她是裝的。為免今晚就被人拆穿,她覺得自己還是趁全年級都在考數學的當口直接回家比較好。
她想得很好,但卻忘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那就是他們這所高中對出入管得極嚴。
尤其是下午兩點一刻這種上課或考試時間,不僅校門緊閉,還有門衛巡邏。
大概走到籃球場附近的時候,她遠遠地看到了那個不苟言笑的門衛大爺。
她頓住腳步,揉了揉臉,開始思考自己該怎麼說服他放自己出校門。
與此同時,籃球場內,頂著炎炎烈日和嗡嗡蟬鳴正練折返跑的校籃球隊成員們,也注意到了她。
沒辦法,這個時候,高一還沒正式開學報道,高二高三都在考試,忽然跑出來一個人,哪怕不在籃球場邊停下,也很難不引起他們的注意。
“咦,那女生看著有點眼熟啊,好像是高二的吧?”最先開口的是籃球隊的現任隊長,今年讀高三的姚宗。
他是隊長,他一開口,其他人也就沒了什麼顧忌。
有個和唐榕同班的籃球體育生立刻點頭道:“對,我們班數學課代表,姓唐,長得可漂亮。”
“數學課代表?原來當了課代表可以不用考試的嗎?”有人好奇。
“這我哪知道,也許優等生有特權呢。”與唐榕同班的男生如是說,“不過她就算不考試,也沒道理跑到這來啊,她是我們班僅剩的兩個寄宿生之一,宿舍在南邊。”
“可能有什麼事要出學校吧。”有人猜測,“你看她還背著書包。”
籃球隊裡絕大部分是體育生,不需要像普通文化生那樣把所有精力都用在學習上。
像今天的摸底考,他們就沒有參加,而是把時間用來訓練了,因為一周之後,他們就要和寫作兄弟讀作死敵的本市另一大中學校隊打比賽。
自去年闖入省裡的決賽後,校方便對他們寄予厚望,同時拔高了對他們的要求。
像一周後那種比賽,必須贏,不能輸。
為了保證這個目標的實現,開學第一天,教練就把他們叫到球場訓練了。
言朝晉作為隊裡的主力得分後衛,雖然不是體育生,也在教導主任的首肯下,一起來參加了。
此刻他聽著自己的隊友們一句接一句地猜唐榕不考試的原因,心中十分在意,卻沒有表現出來什麼,更沒有參與其中。
沒過片刻,他看到唐榕抬手扶了扶書包肩帶,繼續朝校門口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