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唐榕, 沈燃對旁人的視線要敏感許多。
言朝晉從球館裡出來，朝他看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了。
他用餘光瞥過去, 發現是個很高的亞裔男孩，站在夕陽下, 臉上還淌著運動過後的汗水, 頓時了然。
隨後他就伸手拍了拍唐榕的肩膀，示意她往那邊看，順便問道：“是你同學？”
唐榕一轉頭，發現真的是，立刻露出驚喜的表情。
下一刻, 她直接撇下沈燃小跑著過去了。
“你訓練結束啦！”她說, “怎麼樣, 今天你們教練有說什麼嗎？”
這是兩人日常交流裡的定番, 每次他訓練結束, 都會把這一天裡發生的大小事告訴她，比如今天被教練誇了技巧，今天在對抗裡贏過了一個體格很健壯的黑人, 等等等等。
但現在她人都到了這，自然不用再通過冰冷的聊天軟件說這些。
言朝晉看到她朝自己跑來, 也收回了落在沈燃身上的目光, 抿唇答道：“今天有現役球星過來看教練, 還教了我們破防守的技巧。”
唐榕：“這麼厲害。”所以莞莞說得對, 他就該出來, 接受更職業更科學的培養才是。
“你呢，什麼時候到的？”他沒有在她興趣不大的話題上停留太久，轉而問起了她。
“大概半小時前吧，因為上午先去了杜克。”她解釋，“過來之後，沈先生又說北卡男籃管理嚴格，提前去也見不到你。”
“就是你哥哥那個朋友嗎？”言朝晉這麼說著，又一次朝沈燃望了過去。
這一次沈燃沒有再回以目光，而是直接朝他們走了過來，向言朝晉自我介紹道：“我是小榕堂哥的合夥人，姓沈。”
言朝晉沒說自己和唐榕是什麼關係，隻應答了最後那半句，道：“我姓言。”
沈燃也沒計較，反而還笑著接口道：“言同學能進北卡試訓，真是相當了不起啊，說不定再過幾年，就是中國男籃的希望了。”
可能是第一印象就不算好，也可能是沈燃這話本來就有點意味不明，言朝晉聽完，並沒有覺得自己被誇了。
他皺了皺眉：“以後的事，現在哪說得準。”
話說到這，唐榕也發現了他似乎不太喜歡沈燃。
但她也不好真的把沈燃撇下，先不說禮貌不禮貌的問題，光是沈燃一定會跟唐裴報備整個行程，就夠她頭痛的了。
她隻能隔在這兩人中間繼續跟言朝晉說話，問他一會兒有什麼安排。
“我記得你平時都是直接回去休息……”
“平時是平時。”現在她都來了，他還直接回去休息，那未免也太傻了點。
這麼說著，沈燃居然忽然插了一句，說：“既然這樣，言同學不妨跟我們一起去吃飯啊，你們訓練結束了，我妹妹估計也做完實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