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言朝晉為了準時加入北卡校隊,是必須秋季入學的,所以他連畢業典禮都沒參加,就直接先飛過去參加這一年的夏季訓練了。
不過這一次他作為一個準入學的新生,請假變得容易不少,所以唐榕晚了半個月過來的時候,他還特地去機場接了她。
這也是唐榕拒絕唐裴請假陪自己過來一趟的部分原因。
“哎你先等等,我給我哥發個消息。”見到言朝晉後,她第一句就是這個,“不跟他說一聲,回頭他又要急死。”
言朝晉:“他知道有人來接你嗎?”
唐榕眨了眨眼,道:“知道啊,也知道是你。”
言朝晉很驚訝。她又接著補充:“不然他怎麼可能放心我一個人坐飛機過來?”
這言下之意就是,因為知道那邊有他,所以也就放心讓妹妹獨自過來了。
雖然言朝晉一直認為戀愛是兩個人的事,但是能被戀愛對象的家裡人認可,他還是很高興。
兩人出了機場,打車去了他現在租的地方。
抵達時,唐榕發現那個位置居然恰好處在他們未來的學校中間,也就是說,不論去北卡還是去杜克,都很方便。
唐榕對這個地段心動不已,忙放下行李表示:“這附近還有人出租嗎?我也想住這兒。”
言朝晉卻沉默了好久才答道:“直接住這不好嗎?”
他租了個五臟俱全的大房子,為的就是能和她住在同一屋簷下。
那是他過去兩年多的日思夜想。
唐榕:“……”剛確定戀愛關係就同居是不是有點快啊?
之後言朝晉帶她去看他特地留給她的房間,她才意識到,其實是她想歪了,他的意思非常單純。
唐榕大囧,心想幸好自己剛才沒把心裡話說出來。
“怎麼樣?”他問她,“跟我一起住吧?”
“……行。”她到底答應了下來。
兩人同住,她就不用花時間去找房子談房租。
於是接下來的一個月裡,她每天閒來無事,就會去逛他們倆未來的校園。一般是上午去自己學校,下午去他的,順帶等他結束訓練從籃球館出來。
令她沒想到的是,去年夏天,在這裡有過一麵之緣的那個全美高中生聯賽冠軍分衛,居然最終還是跑來北卡上學了,而且還對她有印象。
唐榕那時聽力還不夠適應,現在待了一個月,聽他你語速極快的招呼,也能反應過來並準確應答了。
“Jin說你要等明年春季才入學,到時候可以辦party慶祝啊。”
美國人熱情,唐榕便也沒把話說死,道:“要是到時候有空,那就辦一下。”
結果隔了幾天,對方看到她穿著杜克的T恤來等言朝晉,完全愣在了那,瞠目結舌半天,才向她確認道:“等等,你是準備去杜克上學?”
唐榕點頭:“是啊。”
他立刻見鬼似的扭頭去看言朝晉,囑咐他之後千萬彆讓籃球隊裡其他人知道,他有一個在杜克讀書的女朋友。
唐榕:“???”什麼情況?
看她一臉抓瞎摸不著頭腦,這位前冠軍控衛還很是上道地給她科普起了北卡男籃和杜克男籃之間的世仇。
唐榕其實沒太理解,但她想到以前宋莞給她做過類似的科普,便問道:“和曼聯利物浦比呢?哪個仇更深啊?”
“……那還是曼聯和利物浦更深一點。”對方誠懇道。
唐榕就笑了,說那也沒有她想象得那麼可怕嘛。
等回到家中,她又向言朝晉確認了一遍:“我以後來找你,是不是最好彆這麼穿?”
言朝晉看著她身上這件短得露出腰線的T恤,目光再往下,還有一雙筆直的腿,目光暗了暗,選擇不回答這個問題。
他在公寓陽台上俯身親吻她,直把她吻得無法再思考彆的才終於放過她。
夕陽在他們身後散開漫天霞光,迎著這些霞光,唐榕試圖仔細看清他此刻的神情,最終卻受了蠱惑一般,主動踮起腳,勾住了他的脖頸。
整個身體被提起來,徹底掛到他身上的那一刻,她終於看清了他的神情,也在他的眼睛裡找到了自己。
“我是不是沒告訴過你啊?”她忽然這麼問道。
“嗯?”他聲音很低很低,同時將扣在她腰後的手收得更緊了。
唐榕抿起嘴角,道:“我一直都特彆慶幸我遇到了你。”
他想回應這句話,卻被她猛地一下吻住了唇角,吞掉了即將出口的音節。
但這個吻很短暫。
短暫到他還沒反應過來,她便主動結束,而後繼續道:“還特彆慶幸接下來的日子我們能一起度過。”
不知道為什麼,言朝晉總覺得她並沒有說完。
於是他就這麼抱著她,等著她說下去。
而事實上,他的感覺也確實沒有出錯。
唐榕還差最後一句沒有告訴他,那句話是——
“我也特彆特彆特彆喜歡你。”
尾音隻來得及在夕陽的餘暉裡跳了半秒,就消失在了他再不克製的密吻裡。
他何嘗不是呢?言朝晉想,慶幸認識了她,也慶幸及時抓住了她,更慶幸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她的好,從而喜歡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