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搭檔(1 / 2)

會在橫濱的黑夜裡喧嘩的,隻有黑手黨。

這個尚未從港口黑手黨先代首領殘暴的統治下緩過神來的城市,人們依然恐懼著任何風聲鶴唳,就連警察也沒有大半夜上街的勇氣。

角落裡偶爾響起的槍響,居民們習以為常的躲在了家裡,等著天亮了之後報個警,警方再敷衍的勘察一番現場的狼藉就結束。

這是戰後城市的後遺症。

在這個時候還悍不畏死地留在街上的,不是特殊從業者,就是醉倒在街上任何一個角落不省人事的酒鬼。

——鐳缽街除外,那裡本身就是混亂的代名詞。

正是因為混亂,每個著橫濱紮根的組織,在鐳缽街有好幾個可供掩藏的位置。

中原中也照著情死未遂說的地點轉移了幾次,然而每次都隻解決了一兩人就讓敵人逃了,在地勢上他們總是處於不那麼利於追捕敵人的位置。

而且其中大部分時候都分明有更合適圍堵的位置。

這樣往複幾次,再遲鈍也會發覺不對。

中原中也眼睜睜看著敵人再次逃走,咬了咬牙,壓低了聲音,“喂,太宰,你是故意放走他們的吧?”

故意放走敵人,這種問話本身就表達了一種懷疑,換一個普通人就有臥底的嫌疑了。

但是情死未遂不可能。

他是與森鷗外的命運共同體,唯一一個能夠證明港口黑手黨先代首領傳位給森鷗外的人。

如果他是高瀨會的臥底,那麼隻要將「森鷗外謀殺先代首領上位」的事情說出來,尚未把位置坐穩的森鷗外就會迎來一波內部分裂。

無論是先代黨還是心懷鬼胎者,都會讓港口黑手黨這個處於低穀期的組織受到重擊,再聯合高瀨會,就能夠輕易將港口黑手黨瓦解。

如果他是其他組織派遣來的臥底也同理,關乎森鷗外首領之位的關鍵性證據,可以說現在的港黑的生死都捏在他手裡。

——這也是最初森鷗外想要殺死他的原因。

唯有他不屬於其他組織,才能夠保證不泄露秘密,沒有退路者一旦連森鷗外也放棄,那麼結果唯死而已。

當然,在森鷗外手中也不完全安全,無非是仗著作為命運共同體不能夠親手殺死他進行製衡而已。如果不是他足夠聰明,那麼現在已經“意外”死於彆人手中幾百次了。

現在也隻是出於森鷗外的惜才之心,加上對他沒轍,而將他拉入自己的陣營。

這種情況下,情死未遂沒有身為臥底的可能性。

中原中也這樣問也隻是以己度人、天馬行空地猜測其中是不是有他想放走的人,所以才故意進行這樣的追擊。

情死未遂瞥了他一眼,猜出了他是在想些什麼,漫不經心道,“在中也眼裡我是這麼心慈手軟的人嗎?”

確實,沒多久他就得到了自己猜錯了的結果。

高瀨會的安全屋隨著他們的竄逃一個個暴露,直到最後港口黑手黨甚至跟著他們找到了一個分據點。

港口黑手黨的追擊者自然也耗費了不少力氣,敵人都分散在分據點裡,人數遠大於他們所帶的人,現在上去火拚就是送人頭。

與之相反的是,這是一個中原中也不用顧及鬨出動靜太大、能夠大展身手的地方。

“中也,留幾個活口,就是毫無反抗的幾個。”在中原中也走近門口之前,情死未遂提醒道。

橘發少年沒有問為什麼會有敵人毫無反抗,將自己披著的西裝外套隨手往後一甩,“啊啊,知道了!”

被糊了一臉西裝的銀發少年:……拿他當小弟?

僅僅是這些人,中原中也甚至不需要開汙濁。

一人對敵上百人。

將橘發少年沉著地站在無數個如臨大敵的敵人麵前的畫麵收入眼中。

情死未遂自動在腦海裡配音。

——是誰還想與重力一戰!

這個時候其他部下都已經避開了,隻有情死未遂,將中原中也糊在自己臉上的西裝隨手扔給一個部下,把他糊了自己一臉西裝的事情在心裡記了一筆之後,就跟了上去。

當然不是參與戰鬥,隻是站在高瀨會分部門口,近距離觀看中原中也的個人秀。

似乎完全不擔心流彈。

這不是第一次看中原中也戰鬥了,然而是一次看他以一敵多的碾壓。

簡單來說就是耍帥局。

戰局中的中原中也也確實很帥,是能夠讓異性與同性都心潮澎湃的帥。

情死未遂用一種挑剔的目光看著敵人在重力下畏懼與慘叫,恐懼全部源自於在戰局中心的那個人。

想要找諸如“像不像變態殺人犯”“像不像屠殺中的野獸”這樣的負麵形容,卻最終因為太過違心而咽了下去,轉而用一種異常嫌棄的語調誠實道,

‘要不是因為這張臉,他怎麼可能成為我的牆頭。嘁,也就靠臉吃飯了。’

【……花心給自己找什麼借口呢。】係統默默出現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