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朋友(2 / 2)

部下E:眉來眼去帶我一個!

當然,這些部下再熟悉也沒有心有靈犀到這種地步。他們隻是單純的使用著誇張的表情相互訴苦而已,對話壓根連不上去。

總之鬱悶的心情是相互傳達到了。

確實得到了被中原中也保持距離的結果,情死未遂一路上也沒有刻意去找話。

真的覺得無聊可以在心裡和係統聊天,這麼長時間以來,他一直是這麼做的。

當然,實際上他也正在和係統聊天。

‘明白我為什麼說中也不利於我的人設塑造了嗎?’

在醫務室裡,係統問他原因時,他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非要等係統親眼看見後,再問它有沒有領會到。

【不明白。】分析人類的情感對一個在各區域上進行了限製的係統而言難度還是非常大的。

情死未遂心裡歎了口氣,嘀咕著智能度都那麼像人類了,為什麼不能設定成更聰明一點的人呢?同時給出了解釋。

‘當然是是因為中也和同伴的相處太沒有距離感了!’

沒錯,就是是中原中也對待他、或者說對待熟悉一點的同伴態度太過沒有距離感,對他塑造冷漠的形象乾擾太大了!

在基礎設定下,隻需要一副萬事不放在心上的厭世態度,再加上殘忍的作風就能夠塑造充足的冷漠形象。

麵對稍微親近一點的人(雖然這麼說可能有點微妙,但森鷗外是現在唯一一個),可以用熟悉一點的語氣——這種例外情況不算。

但中原中也這種沒有距離感的態度下——就算他沒有像原本的太宰治一樣和中原中也進行小學生吵架,‘’萬事不放在心上的厭世態度”表現也力道不足。

關鍵在於他設定的反色宰,雖然較原著太宰比較黑化陰鬱,語氣上還是不會脫離原著太宰的影子。

如果表現出的是“琴酒式冷漠”,就不是黑化,而是完全的OOC了。

他當初寫的同人中,有一段路人視角,部下對反色宰冷漠的畏懼的刻畫,並說明港黑大部分部下都畏懼著反色宰的冷血。也就是說,他的「內心冷漠」是要讓部□□會到並印象深刻的。

中原中也的態度太能拉近距離感了,對他在部下麵前的形象塑造不利。

跳出作品舉例,就像令哥譚的人們恐懼都蝙蝠俠,成為哥譚黑暗中的都市傳說般存在的蝙蝠俠能是話嘮嗎?

隻要積威夠深,就算蝙蝠俠有了羅賓也一樣能讓人畏懼。但如果蝙蝠俠一開始就有羅賓,人們還會在不直觀知道蝙蝠俠對待犯罪的可怕之處時那麼恐懼他嗎?

漫畫中羅賓的出現本意是讓蝙蝠俠顯得有人情味一點,而這點人情味是塑造冷漠形象的情死未遂所不需要的。

【原著的太宰在很多部下眼裡也不是什麼善茬吧?】

‘黑手黨中當然不會有善茬,原著的太宰治在敵人眼裡是一個惡魔般冷血殘忍的存在,在港口黑手黨的同事裡卻不見得。畢竟是黑手黨,再殘忍的畫麵隻要不落到自己身上,都能夠習以為常。’

大家充其量會讓人覺得他手段了得,而對他那麼敬畏,則是黑手黨嚴重慕強。又不是每一個上司都像中原中也那樣平易近人,太宰治這樣和其他部下有距離感,更容易積威。

他或許會被自己人恐懼,也隻是恐懼被他針對,才在他麵前小心翼翼行事而已。

而反色宰的人設更側重於冷漠的觀感,達到他的同人裡形容的程度需要多方麵的塑造,甚至給大部分人傾向於「惡」的感受。

如果原著太宰在同事眼裡那麼冷漠的話,作為臥底的阪口安吾也不可能和他成為朋友了。「墮落論」雖然能夠看到物體的記憶,但太宰根本沒有在部下麵前隱藏過性格,阪口安吾對太宰治的印象也不可能和其他人相差太多。

聽了他的一大段解釋以及後續的延伸,係統道,【可是宿主,有好幾次是你先去捉弄中原中也的。】

‘……’

並不願意承認這是自己的私人趣味的情死未遂沉默了一下,篤定地說,‘這是因為人設。’

係統信了,並且問為什麼。

‘從泥濘中艱辛爬出的反色宰,厭惡著並嫉妒著在泥濘中也保持著自我的中原中也,不是理所當然嗎?’

反色宰的背景設定可是相當悲慘。

‘但並不是單純的厭惡,還懷揣著一絲對他愚蠢的善良的觸動。’

如果是他隨手寫的設定裡的反色宰當然是黑得徹底,但為了能夠順利演繹,他隻能在補充設定裡添加反色宰的趨光性。

這種趨光性,原著中的太宰也是同樣擁有的——哪怕他自己沒有意識到。

否則不會在整個黑手黨中,隻和織田作之助和阪口安吾成為朋友。

‘如果說反色宰是因為長期處於痛苦中而對痛苦失去了感知能力,因為身處黑暗中而對他人的惡意和生命麻木而冷漠。中原中也就是在黑暗中卻堅持著自我的光芒。’

‘反色宰厭惡排斥著這種張揚灼目的光芒,卻又因為這是唯一的光芒而被吸引目光。’

‘他能接受的,隻有像織田作和安吾那樣侵略性不強、不會擅自觸犯他的領地的溫和光芒。’

聽完了他的解釋之後,係統問出了剛剛就想問的第二個問題,【既然塑造出了偏向於「惡」的冷漠形象,怎麼跟織田作和阪口安吾成為朋友?】

‘你知道我為什麼在有人的情況下沒有太靠近大麵積鮮血過嗎?’

【這跟和他們成為朋友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

這次情死未遂仍然沒有更深入回答係統,而是略過了這部分,像是打算等它親眼見到了再告訴它。

這種方式就好像在教導自己的學生。然而係統沒有成長性,他也真的不會把係統當成自己的學生就是了。

任務完成,即將到達港口黑手黨門口。

在解散了部下之後,中原中也和情死未遂分彆之前。

雖然他一路上都在掙紮著不知怎麼開口,但情死未遂是清楚的。

“太宰!”中原中也終於按捺不住,叫住了他。

——以中也的性格,做事可沒有拖延的習慣。

銀發的少年回過頭,沉默地看著他。一身和黑手黨不入的白西裝,在月色下有點發亮。

就和以往任何時候一樣,那雙眼睛中不帶任何東西,看不出分毫情緒。

“那個,你之前——”好不容易做好心理準備把他叫住,在麵對這張臉的時候,卻還是難以將準備好的台詞說出口。

中原中也咬了咬牙,告訴自己尷尬的應該是他才對,用最快的語速把已經準備好的簡單台詞說出了口,

“為什麼把我刻在手腕上?”

這句問題帶來了七秒尷尬的沉默。

仿佛被戳穿了什麼一樣,少年的瞳孔似乎因為情緒不穩有一絲顫動,像是想掩飾自己的表情,他撇過了頭,語氣略帶嘲諷,“你在明知故問些什麼?找優越感嗎?”

沒有等中原中也說出下一句話,他就快步離開了。

那樣子似乎是並不希望中也追上去,很快就靠近了港黑本部,中也也不好追上去問。

——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準備,卻還是沒有得到一個確定的答案。

徒留中原中也後悔著沒有問得更明確一點,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墜入了情死未遂的陷阱。

既然沒有得到明確答案,那就委婉表達拒絕吧!反正那個家夥不是腦子很好使嗎?一定能理解他的意思吧!

——所以,怎麼樣才能委婉表明拒絕?

第二天,尾崎紅葉又迎來了自己的可愛又讓人擔憂的後輩。

“大姐,我有一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