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嘎嘎轉身就走,何小花失落收回視線,她又不能叫住黃嘎嘎問,不然就暴露了自己能聽見他和係統說話的事實。
她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小男孩叫黃嘎嘎,他身邊的係統也叫嘎嘎,沒見每次開口說話前都先嘎嘎兩聲嗎?
兩隻鴨子,都沒同情心,她那麼可愛的小孩都忍心不管不顧。
宋大丫仿造大隊支書宋保國證明簽字和她把何小花扔在小宋村的事情都得去交代一下。
到了村委會生產隊辦公室,大隊長宋為民下午有事沒有帶頭上工,反而和大隊支書宋保國商量事情。
看見宋二丫推門進來,立刻閉上嘴巴。
宋保國砸吧砸吧嘴裡的紙煙卷:“二丫你有啥事嗎?何小花怎麼你帶著?”
宋二丫撇嘴,把睡得迷糊的何小花放到一邊椅子上,這才從兜裡將撿到的證明交給宋保國。
“保國叔,這是從宋二丫身上撿到的證明,你看一下是不是你簽的字,我怎麼看這印字都像是春蘿卜刻的。宋大丫不會拿這張紙乾壞事吧?”
“我看看。”
大隊支書先不以為然,誰敢私刻國家乾部的印章,接過紙條表情立馬凝重。
大隊長宋為民湊上前看一眼,眼睛立馬瞪圓。
上麵的蘿卜章子印記都快消失了,可字跡的確像大隊支書的,就連這缺胳膊少腿都像。
“這是宋大丫仿造的?壞了,宋大丫不會真拿著這證明去公社開路條吧?她想乾什麼,跑路?”
宋為民一拍大.腿,斜眼看宋二丫。
“你們姐妹兩個就不能安分點,私刻印章是違背國家精神的壞行為,仿造的事情要被公社知道了,小宋村討不了好!”
宋為民不停抖腿,褲子上的泥巴一個勁地往下掉。宋保國急了,把宋為民推倒一邊。
“彆抖腿,待會兒你收拾辦公室呀!還是想想萬一宋大丫心裡沒數,拿著這證明去公社開路條,咱們小宋村如何應付吧!”
宋為民去看表情不服氣的宋二丫,瞥見她慢悠悠摳手指的模樣,心裡頓時有數。
看來,還是宋二丫知道怎麼對付宋大丫。
宋為民當著宋二丫的麵破口大罵起來。
“宋大
丫什麼時候有這本事了!她這是魚目混珠招搖撞騙歪門邪道,儘給咱們小宋村丟人!”
餘光看到宋二丫眼角高興,宋為民撇嘴後罵得更起勁。
“這種人是大隊的毒瘤,必須趕出咱們小宋村和小何村的隊伍,待會兒就給公社打電話講明一切。”
“就算公社要下通知批評咱們小宋村,就算小宋村在周圍幾個公社幾十個大隊裡麵丟儘麵子,就算公社的領導對小宋村沒有好印象了,咱們也要把這種人趕出組織的隊伍!”
宋二丫開始猶豫,宋大丫丟臉沒關係,可牽連到小宋村的發展就不好了。
宋保國先是一愣,接著看到宋為民給他的眼神頓時恍然,立馬急乎乎拍著大.腿站起來。
“先給公社打電話,然後給小何村的支書打電話,宋大丫前兩年結婚糧食關係都轉到小何村了,要背鍋一起背,不能就咱們小宋村被公社批評!”
看著小宋村野菊花生產隊兩個頂天立地的乾部急成這樣,宋二丫於心不忍。
宋二丫咳嗽一聲:“也沒那麼嚴重,不說宋大丫已經不是小宋村的人了,就說宋大丫沒那個膽子拿著假證明跑到公社去丟人現眼。她最多..最多...”
宋二丫的眼睛陡然眯起來,眼神中閃過一絲思索。
她這一沉默,等著宋二丫後續的宋保國立馬急起來。
“你最了解宋大丫,她偽造這證明到底想乾嘛?”
宋二丫冷哼一聲,輕蔑瞥一眼露出真麵目的大隊長宋為民和大隊支書宋保國。
兩人尷尬地看著宋二丫。
“我就說你們才不會為宋大丫這檔事鬨到公社去,就是演戲給我看。”
宋為民一笑:“當然不能鬨到公社去,最多和小何村通個氣,叮囑一下那邊看著點宋大丫彆闖禍。再說了,就算鬨到公社去也是小何村背鍋,雖然宋大丫之前跟小何村何鐵牛跑了後直接在那邊擺了酒席。糧食關係都轉過去了,哼哼,也該輪到小何村倒黴了。”
一提起這事不隻是宋金牙一家生氣,就連大隊長宋為民和大隊支書宋保國也氣。
彆以為這年頭生產隊就不要名聲,紅旗公社下麵七八個生產大隊,小宋村的野菊花生產隊隻是其中之一。
生產隊名聲好點,第二年公社的
各種好政策就容易落到生產隊頭上。
幾年前宋金牙給宋大丫說親,結果宋大丫跟著小何村的混子何鐵牛跑了,後來懷孕才敢回到小何村辦了酒席轉移了糧食關係。
看著隻是一件小事,可因為宋大丫,小宋村生產隊在小何村麵前就沒抬起頭來。
每次公社開會,小何村的大隊長都拿宋大丫寧願跟著本村混子跑的事情來氣他們,說他們小宋村違背婦女意願包辦婚應,因為這,連續幾年公社的政策都落到其他生產隊頭上。
去年去公社接拖拉機,結果公社領導直接把拖拉機給了小何村生產隊,小宋村毛都沒撈到。
一頂違背婦女意願包辦婚姻的帽子壓下來,宋為民和宋保國都說不出第二種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