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父掛斷電話後,回到了客廳拿起外套套在身上,整理好淩亂的領口,麵上絲毫沒有對子女撒謊的心虛,火急火燎的動作也被理解為公司出了些急事,需要處理。
“我今晚需要回公司一趟,就不回家了。”
說完徑直走向大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羅禾端著果盤一口一口的往嘴裡塞,依依不舍地看著爸爸的背影,含糊不清地說:“知道了,爸爸你幸苦了!”
在座的三人裡也隻有羅禾被蒙在鼓裡,傻兮兮的以為生活在幸福美滿的家庭裡,殊不知這一切都是羅母竭儘全力營造的假象,為的是給女兒幸福的童年。
這傻孩子還不知道父親去的哪是公司,分明是去找小情兒幽會去了。
羅母和羅柏心情複雜,強忍著不適目送羅父的離開,麵容冷漠掀不起波瀾。
另一頭回家吃過晚飯後的華硯和羅槿,正在樓下附近的小花園裡消食,順著小道行走在竹間。
春風帶起了竹葉瑟瑟發抖,颯颯聲像一曲靜謐的音樂,縈繞在他們的耳畔,清冷的月光灑下淡淡的白光,地麵竹子的倒影宛如最美的畫卷。
這時,一陣鈴聲響起打破了寧靜。
“喂?”羅槿接過電話。
羅父語氣十分的衝:“羅槿,你怎麼和你媽說話的?”
“我媽不是羅夫人嗎?”羅槿百無聊賴地摘下一片竹葉,對著月亮擺弄。
羅父啞然,隨後又道:“你把誰當媽都行,但你萬萬不能就此和羅家撇清關係,作為羅家的繼承人,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羅槿道:“我當繼承人不是因為小妹沒這個能力嗎?羅家二少爺的身份,您大把私生子,誰愛要誰要,我不稀罕。”
銀白的月光灑落在華硯的肩上,柔和了臉部的輪廓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眉眼帶笑的聆聽著他們二人逐漸狂暴的對話。
羅父愛麵子勝過一切,選私生子繼承家業保不準多少人在背地裡嘲笑,羅家三個孩子可謂是人中龍鳳,就這還選不出來,偏選些上不得台麵的私生子。
羅槿當年被抱回羅家時,就對外宣稱是羅母生的,鮮少有人知是私生子。
電話還在繼續,羅父卻差點氣到吐血,羅槿油鹽不進,以羅家二少的身份威脅也絲毫用沒有,整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最後實在是聊不下去了,掛斷電話倒在沙發上黑著臉,連帶著坐在一邊帶小孩的區微雯也看不順眼。
陪著羅原玩玩具的區微雯扶著大腿起身,開衩長裙露出白淨細膩的大腿,輕微紅潤的眼眶望著羅父,走的每一步都風情萬種,像隻妖精。
可見為了勾住羅父多情的性子,做了多少保養,才到如今臨近四十的年紀也如小姑娘般年輕。
保養的再好也不如小姑娘的青春靚麗,但美麗勾人的外表和風情濃鬱的氣質,足以在羅父心裡侵占一席之地。
“成哥,你彆氣了,小槿也還是讀高中的年紀,叛逆期性格比較不馴,就彆和他一般見識了。”區微雯靠在羅父的肩上,芬芳馥鬱的清香在空氣蔓延。
羅父火冒三丈的火漸漸換了個地方,擁著小情兒進了臥室,在孩子的麵前沒有一絲收斂。
坐在地板搭積木的羅原睜著大眼睛望著關上的臥室大門,桌麵上還放著一部剛剛羅父打給羅槿的手機。
手機的主人是區微雯,羅原警惕地看著臥室門,輸入密碼解鎖手機,打開通訊錄找到羅槿的電話號碼。
十二歲不是什麼也不懂的年紀,羅原聽著父母的對話得知了許多事情,零零碎碎拚湊出故事線,也知道自己的母親其實是小三。
但他從來不知他原來還有個哥哥。
羅原拉開書包的拉鏈,拿出一個小本子和一支筆,在白紙上抄下電話號碼。
然後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把一切恢複原樣,坐回到地板上玩著積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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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下,溫和的陽光給大地蘊了光圈,所到之處皆是一片光明。
昏暗浪漫的餐廳內拉起了悠揚婉轉的小提琴聲,僅存的一點點光從縫隙裡竄了進去。
羅槿手撐著臉蛋盯著擺在桌上的紅色火燭和牛排,提不起一點兒精神,:“大硯子,你帶我來這是?”
華硯手持刀叉切下一小塊牛肉,“帶你多接觸一些人。”
“?”羅槿環顧餐廳內部裝修風格,外麵的世界確實浪漫的一批,但也改變不了無聊透頂的內在。
“網絡點評第一的餐廳,你最近不是苦於缺少靈感嗎?帶你來看看。”羅槿一有空全天呆在畫室裡,筆也不動呆愣著,說是想畫一幅浪漫的畫作,華硯順從他的內心帶人來了西餐廳。
華硯下頜向前傾斜了一下,示意羅槿看過去,“一味宅著隻會倒退,多出來見見人,畫作是情感的寄托,想畫好一幅畫就多觀察,你看那對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