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1 / 2)

以法拘之,以刑止之。

顧衍原本認真的表情忽然就破了功,‘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哈哈哈哈,阿正不虧是贏姓子孫,有乃祖之風!”此時的人對王上恐怕沒有多少尊敬,顧衍這樣說算不上僭越。隻是讚歎嬴政真不愧是秦人子孫罷了,就是他當著嬴政的麵說如今的王上不好也不會招人非議。

不過,這樣的話倒是讓嬴政高興了一陣。上輩子受困於那些不軌之徒對自己身世的揣度,他很在意自己的血脈問題。如今被一個不知他過往的人如此說,他是高興的。但,這高興沒有衝淡他感受到的顧衍對他的方法的不讚同。

“先生似是不樂?是學生哪裡答錯了嗎?”他忽然絕對自己這位小先生很有趣。畢竟,他是個執掌秦國,一統江山數十年的王。如果他能不偽裝的和對方流暢交談,那對方至少得是範蠡那樣的吧!

可,對麵那個妄圖教導他的人隻是個十歲的孩子。

嬴政眯起虎目,打量著老師。他是不是可以懷疑對方的真實年齡......

“如今倒是晚了,你遠道而來恐還未洗漱。明日清晨,我再與你說我之答案。”顧衍沒有說嬴政的對錯,隻是說自己有不同的答案。

嬴政當然沒有異議,對於有才之人,他是非常有耐心的。

......

山上的春天比山下來的要遲,冬雪還未儘化,但河流已經感受到了季節的變化開始慢慢的同屆。小院內,穿廊的挑簷下掛著一排銀燈,明明暗暗的照亮穿行的道路。棋盤還是那副樣子,隻是此時席上卻坐了人。

當然不是一個人,顧衍靜坐在棋盤前用手擺弄著那白玉和墨玉做的棋子,冰涼的觸感讓他更加清醒。月亮已經高高的掛在樹枝上,他披著青色的外衣,身邊是特意種植的書帶草。

韓徒跪坐在少主人的下手,身邊是點著燭火的鏤空石燈。書院的主人是不需要燈的,但仆人們需要。即使這不算太小的庭院隻有幾個仆從,顧衍也沒有因為自己不需要燈火就禁止侍人們浪費燭火。

草叢裡有零星幾點螢火,顧衍自己和自己下棋。

韓徒一直很奇怪,自己的主人為何如此淡然。明明已經失去了光明,可除了剛剛失明的那兩天他坐在床上一動也不動,拒絕喝水吃飯外,之後就一直一副目盲也阻止不了他天天下地,看書寫字的樣子。

就連拜見秦王,自家的主人都沒有露出任何不便的樣子。甚至來到鹹陽,貴族們大多也不知道顧氏次子已經瞎了的事——即使主人沒有隱藏什麼。

如果韓徒生在現代,一定會用‘開掛’來形容顧衍。但隻有顧衍知道,這不是什麼開掛,更不是饋贈,因為他從來沒有依靠贈與來獲得什麼。

當視覺消失的時候,其他的感官會增強以替代失去的感官,雖然不是突破性的給予身體什麼異能。剩下的感官在視覺作用的遮掩下,顯得不那麼突出罷了。當視覺消失時,它們變得無比敏銳。

通過大量的練習,人類可以重新掌握這些感官的閾值,重新建立刨除視覺外的感知係統。好在,古時的社會生活相當簡單,顧衍不需要麵臨隨時而來的汽車,擾亂嗅覺的汙染氣體,混淆聽覺的噪音。

這讓他的生活簡單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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