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佳自己也隱隱約約感覺到, 自己剛剛好像搞了什麼事兒。於是她在停住旋轉的棒子,在擺出一個pose的同時,順帶側頭望向了旁側的夏輕甜。
這一望, 她才發現, 那馬頭已經斷掉。
鄧佳隻好用眼神朝她瘋狂傳遞著無窮的歉意。而夏輕甜在與鄧佳相對視後, 眼神仿佛變得更加慈悲了, 像在說“沒關係,一日為師, 終身為父,猴子, 爸爸不怪你”。
最後, 夏輕甜扶著馬頭,也同鄧佳一邊,擺出了個定點兒pose。雖然酷得一本正經, 卻仍舊有點兒好笑。可能是因為夏輕甜始終要扶著那個馬頭吧。
終於, 輪到安梔出場了。
作為一個妖精, 她從出場就保持著千嬌百媚又宛如蛇蠍的笑,此刻結合著那柔軟的身段和步伐, 又妖又美, 簡直媚到離譜。
同時, 因為她的rap說得實在是有丟丟嚇人,而且她一說rap就緊張, 然後瞪圓眼, 就像一個和唐僧有著血海深海, 恨不得立馬將人塞進鍋裡煮了的妖怪,但一點都不妖豔,所以大家沒有給她安排rap, 隻是把原曲中那段妖精的歌詞給她唱了。
彆說,那段詞兒從安梔嘴裡唱出來還挺妖氣縹緲,感覺就像是為她量身打造的一樣。
唱完歌,安梔轉過身,帶著笑容朝夏輕甜靠近,做出了要抓她的樣子,隨即鄧佳急忙舞著棍棒趕到,副歌緩緩響起,三人隨之演了一出舞台劇般的大戲。
在此大戲中,師父夏輕甜被兩個人拽來拽去,折掉的馬兒也左右來回晃來晃去。最終夏輕甜“唉呀”了一聲,甩掉她倆的手,扯掉本來就報廢掉了的馬兒,隨著突然加快的節奏,又一次唱起了rap,還是勸說型的,總體內容歸納起來大概就是“不要再為我打架啦~傷到花花草草怎麼辦啊~你們就不能有點兒出息嗎~”。
於是,鄧佳和安梔就各自站邊上,隨著她的說唱按照節點點起了頭,並且隨著夏輕甜越唱越快,她們的頭也越點越快,最後還仨人一塊兒跳起了古老的迪斯科,將場上氣氛瞬間帶熱到極致,掌聲也隨著她們腳步越來越快的跳動而變得越來越大,頗有幾分春晚那味兒。
就連評委席上原本已經錄得有點兒累了的老師們,也在不經意間跟著她們搖起了脖子晃起了頭。
最後,舞蹈戛然而止,夏輕甜三人重新從舞蹈模式切換到了話劇模式,循環唱起主歌,並在最後一刻定點站立,鄧佳將手擱在額頭眺望遠方,夏輕甜慈悲地笑著遠望西天,安梔則後退兩步,遠離那師徒二人一段距離後,輕拉袖子擱在臉畔,露出半張臉來,三人完美地擺出了個海報般的ending pose。
表演結束,台下瞬間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還有“好”。然後大家都瘋狂地搖晃著手臂,撕心裂肺地喊著台上三人的名字,激動到難以自拔。
“謝謝。”夏輕甜拉住安梔和鄧佳的手,朝台下大家頷首鞠躬。
雖然舞台下的大家反應好像非常好的樣子,而且夏輕甜自我感覺她們也不算差,但心裡其實……
也還是並沒特彆有底啦。畢竟這群人,任誰在台上表演,他們都是會尖叫的,就像一群無情的捧場機器,除了一些舉了她燈牌的零星觀眾外,她根本看不大出來這些人中還會有誰是她的潛在粉絲。
然後,楊實在整理了下西裝,握著話筒帶著笑,昂首挺胸,邁著大大的步子回到台上,站到了她們仨身邊。
“妙啊!你們這演出太精彩太好看了!”楊實在一登場,就毫不掩飾地對她們大加讚揚。
作為c位的鄧佳與組員相視而笑,握著話筒回道:“是嗎?好巧,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楊實在破防笑道:“看來有些小組很狂很有自信嘛!”
這時,夏輕甜想也不想就抬起話筒回道:“可楊老師你也誇我們表演很精彩很好看來著,這還不夠我們狂的嗎?”
楊實在重新望向夏輕甜,差點兒卡殼,隨後笑得更燦爛了,麵向鏡頭,露出驚訝的表情:“不得了啊這孩子……太會說話了,這情商絕了啊!”
楊實在雖然表麵一點也不顯老,但其實他啊,已經是四十多的人了,看夏輕甜的時候,就像長輩看晚輩一樣,越看越喜歡。
夏輕甜鼻子卻有些癢,想揉鼻子又忍住了。
隨後,楊實在繼續望向她,問道:“這個舞台的創意,是誰出的主意啊?感覺和原版比起來,變動很大啊,好厲害!”
雖然他是在和自己說話,但夏輕甜更希望鄧佳和安梔也能得到大家關注,於是便抬手引著鏡頭往她們那邊領去:“我們一起改的。佳佳和梔梔為了這個舞台,非常認真非常努力。佳佳是我們組裡唯一一個學過聲樂的,為了能夠帶動我和梔梔,她每天都是一句一句地跟我們摳,告訴我們怎麼利用嗓子,才可以得到最好的效果,真的非常辛苦。
“然後,梔梔因為舞蹈基礎薄弱,怕拖我們後腿的關係,也是一直都在練習,哪怕我們都回去睡了,她也仍舊待在排練室一遍遍地練著,特彆棒!”
語畢,夏輕甜側身望向她們,帶頭鼓起了掌。
在她的帶動下,攝影機果然轉向她們給了特寫。她們的臉,一下子就浮現在了大屏幕上。同時,台下掌聲雷動。
鄧佳和安梔手拉著手,相互看了眼對方,眼睛在不經意間變得有些濕潤。可能是夏輕甜之前說的話,太戳心窩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