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見過的。”
玉瑤輕柔的笑了笑, 眼裡恰到好處的流露出些許的暖意,安德森的動作滯了滯,心口一股股酸水不斷湧出。
“那個人是夜梟?”
安德森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臉上露出一個雲淡風輕的笑容,玉瑤理了理自己被弄亂的衣裙, 也沒說是還是不是, 隻是垂眸平靜的看著前方。
二人之間的氛圍沉靜了下來, 安德森今天車開的很穩,玉瑤在車上便疲累的睡了過去,到學校的時候,恰巧碰到了等在門口的夜梟。
“瑤瑤。”
男人笑意輕柔, 他不管站在哪裡都是視線的焦點, 此時的校門口就有不少的女學生為他駐足,興奮地互相交談著,偷偷用相機拍下他樣子。
夜梟是清冷的性子,目光隻有落在玉瑤身上時才能夠看出些許的暖意來, 圍在校門口的那些女生們有些失望的看了一眼玉瑤,都自覺比不過她,少女和這個男人實在是太般配了,麵帶笑容走過來的時候連春日的暖陽都不比不上她,這是一個過於美好的女孩,純淨美好的就像滿山遍野開放的白玫瑰。
不少人失望的走開, 他們二人之間的氛圍無法插足, 安德森自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把車窗降下來之後, 同玉瑤揮了揮手, 不意外的換來女孩燦爛的笑顏, 夜梟深沉的目光一直注視著他,安德森虛偽的笑了笑,朝他點頭示意。
回去的路上,安德森把車開得很快,或許隻有極致的速度的快感才能夠讓他忘掉一些不願意接受的事情,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玉瑤的時候,那是一個在金窩裡成長的貴族女孩,他身邊的那些女人並沒有什麼區彆,或許因為身份的原因,她在自己的眼裡多了幾分彆人沒有的價值。
安德森垂眸思索,似乎他們二人之間的相見就伴隨著欺騙和利用,玉瑤並不是什麼很聰明的女孩,或許一開始給他的印象就是這樣,可似乎在某一天,女孩呆板的情緒生動了起來。
安德森為此感到慌張,這麼多年在她麵前低下頭顱,就仿佛公主座下最忠誠的騎士一般,或許他的努力並沒有白費,他果然拿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議會的入選資格。
或許玉瑤一開始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隻是她沒有揭穿罷了,這個女人自己一直未曾看懂,偏生自己最愛的便是這樣的女人。
安德森有著極其強烈的征服欲,玉瑤對他而言是一本很厚的書,如果她願意的話,安德森願意拿自己的一生去讀這本書,並且隻讀這一本書。
他是一個安分不下來的男人,正如君焰所說的那樣,他大學的時候確實舉辦了一個舞蹈團,裡麵都是些身材矯好的漂亮女孩,每日裡香檳做伴,同鮮活美麗的靈魂整日待在一起,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當時的存了某些心思。
安德森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就算坐在海邊摳腳,都有十個八個的花癡女人覺得他實在霸氣,說不定還會因為他眼中露出的憂鬱而母性大發,安德森不得不承認,玉瑤的拒絕讓他有幾分挫敗,他向來在情場上無往不利,談過的漂亮妞,記名的和不記名的估計可以繞廣場一圈。
要是在他們舉辦的宴會裡隨便喊一嗓子,十有**回頭的都是他的前女友。
安德森從來不在這些女人身上花心思,他很有錢,隻要和他談過的女孩都是和平分手,走的時候還能撈到一筆不菲的分手費,這個買賣實在劃算,可他費儘心思討好的女人也估計隻有玉瑤一個。
安德森將車停到了馬路邊上,有些煩躁的踢了一腳油門,人的動心往往就是一瞬間,玉瑤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是那種她隻要出現在麵前就沒有人會看到其他女孩子的漂亮,可這世界上漂亮的女人這麼多,安德森的母親就是一個絕頂的美人。
幸好自己現在陷的不深,及時回頭的話說不定還能補救,可到底是不甘心,玉瑤見到夜梟時的笑容便說明了一切,她從來沒有對自己那麼笑過,一直都是虛偽的,從容的,平靜的,安德森沒有告訴過她,自己對於情緒的感知一直都很敏銳,玉瑤看他的眼裡沒有愛意,隻有自己送她那些漂亮的小東西的時候,才會略微的露出幾分不一樣的情緒來。
所以安德森很喜歡送她東西,因為隻有這個時候玉瑤這個人才是鮮活的,過於明麗的色彩染到了書的封麵上,可這本書不願意對自己打開,自己隻能對著封麵望洋興歎。
你看這本書上,他仔仔細細的為它刷上了油墨,油皮包裹的書殼上鑲嵌了鑽石,他敢相信,這世上再也沒有比它更為名貴的書了,結果有人告訴他,這本書不屬於你,屬於一個名叫夜梟的男人。
於是你想到,這本書的主人翻開它的時候,爪子上或許還帶了油,將那完美精致的書封上留下了一個個肮臟的印記,又或者他很愛惜它,書在他的手上過的很好,書的內容隻能由主人獨享,他就算拚命的探頭看過去也根本看不到,所以也根本不知道那本書上到底是沾了油還是被好好的愛惜著。
安德森歎息了一聲,今天的風的確有些大了,他站在馬路邊上都感覺到了些許的寒意,明明不是寒冷的天氣,春天的末尾,夏天剛剛來臨,這種反常讓安德森心頭總有些被什麼東西壓迫著的感覺,仿佛風雨欲來。
玉瑤和夜梟一起走進了學校裡,將藥劑展示給他看的時候,夜梟眼裡流露出些許的意外來。
“這是研究院裡研究出來的”
玉瑤點了點頭,並沒有錯過他語氣中些許的異樣。
“君焰從研究院那裡拿過來的,好像已經投入了實驗。”
“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玉瑤試探的問道,夜梟皺了皺眉頭,心中某個念頭一閃而過,隻是轉瞬即逝,他沒能夠抓住,語氣有些遲疑的說道:“研究院按常理來說是不會研究這樣的藥劑的,將他們逼瘋沒有好處,而且這種做法實在太過殘酷,議會裡有大半的人都不會同意。”
“可這隻藥劑確實被研究出來了,作用很強大,我已經見識到了。”
玉瑤語氣有些冷,腦海中靈光一閃,於是便脫口而出。
“他們研究這種藥劑的確沒有用處,如果不是打算毀了那些病原體的話。”
玉瑤這句話說出口之後,二人皆是愣了愣,玉瑤的心中升起了些許荒誕的念頭,說不定研究院的那些人真的打算除掉那些病原體。
二人對視了一眼,皆是明白了對方心中的想法,玉瑤的心臟怦怦地跳著,這件事本來和自己沒什麼關係,但自己也很大可能會是貪婪,如果研究院真的打算對病原體出手的話,自己恐怕也難逃此劫。
如此一來,這個藥劑一定不能作用在嫉妒的身上,至少現在不能。
玉瑤堅定了神色,研究院的這些人恐怕已經發現了端倪,他們的時間恐怕不多了,現在最重要的便是找到嫉妒,然後帶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