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萬萬沒想到,霍陽一開口,就帶給了陳婉瑜一個驚天噩耗。
“夫人,我打算辭官回鄉。”
要說陳婉瑜,不愧是出身顯赫的大家閨秀,聞此消息,臉色也沒有任何不妥之色,隻是試探著詢問道:“老爺,何處此言呢?”
“做官做夠了,想回鄉清淨一些。”
霍陽說的隨意,陳婉瑜心下卻是一驚,又道:“老爺近日可是遇到什麼憂慮之事,不如也與妾身說說,也好排解一二。”
霍陽輕歎一口氣,抬頭,正視陳婉瑜的雙目,一本正經的說道:“你不用試探,我沒有遇到任何事情。老爺我就是做官做夠了,不想乾了。你若是覺得鄉下清苦,也不必跟著我,回京城住上一段時間也好。”
陳婉瑜聞言,臉上溫順的神情瞬間褪去。
她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還是她當年親自選的丈夫嗎?
當年的霍陽,文采武功,樣樣出挑。行事舉止,亦是有禮有節。談吐之間,便能看出心懷天下,將來必是個棟梁之才。
可是眼下成婚區區三載,怎麼就厭倦了。當初是誰與她秉燭夜談,暢聊人生,引她為知己,承諾她,總有一日,誥命加身。
陳婉瑜隻覺得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霍陽雖覺得有些歉疚,但到底是為了任務,隻能將渣男扮演的徹底。
當即摔門而去,丫鬟墨竹再進門時,已然發現昏迷不醒的夫人。
霍陽回到清荷園,又將事情與喬朵朵細細道來。
聽聞陳婉瑜昏迷,她也覺得心中有愧,猶豫著要不要看看去看看陳婉瑜,可是轉念一想,又有許多不妥。
這個時候她自己也不好去,難免又看熱鬨的嫌疑,有礙將來扶正。若是帶著霍陽去,那就算陳婉瑜沒死,也要被氣死了。
想來想去,喬朵朵還是放下念頭,不過這陳婉瑜生病,管家之權,自是落到了她的手裡。
又是月餘,想著陳婉瑜的身子,也該恢複了。便拿著管家對牌去了莞香院,這管家的事情,她可是懶得要,麻煩的要死。
喬朵朵乖巧的行禮問安,送上管家對牌。
陳婉瑜也是沒有想到,喬朵朵竟然如此識趣。作為一個寵妾,竟然對掌家對牌,沒有半點留戀。
“墨竹。”
墨竹上前接過對牌,喬朵朵也順勢抬眼一看,沒想到短短月餘,往日光彩照人的陳婉瑜,如今已是神情疲憊,膚色暗沉,整個人平添了幾分老氣。
一轉眼,又是月餘。
在副本中的第三個月,霍陽的辭官手續,終於辦妥。
再次來到莞香院的他,還帶上了一紙和離書。
陳婉瑜靜靜的看著桌子上的和離書,許久,乾澀的吐出三個字:“為了她?”
雙眼中滿是淚水,直直的注視著霍陽,仿佛在質問他。
為了喬朵朵,你真的罷官回鄉,連結發妻子都不要了嗎?
“不僅僅是為了她,也為了夫人。”霍陽終是不忍,抿抿唇:“夫人胸懷大誌,而我亦非往昔,誌趣不同,何必為難。”
陳婉瑜頓時留下兩行清淚,“亦非往昔,亦非往昔。”
默默低吟,良久,點頭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