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淩恒嘴角輕輕上揚。
吃完飯，顧淩恒去洗碗，沈喵喵在客廳裡玩。
“滴——”一聲，門開了。
聽到聲音，它以為是經紀人，扭頭卻撞進一雙冷漠的眸子裡。
女人莫約四十歲，發梢微卷。
她穿著一件黑色的連衣裙，外麵搭著一條白色短外套，時尚又大氣。
“這怎麼有隻貓？”
她長得很漂亮，就是眼神太過鄙夷，讓人、咳咳、讓喵不爽。
沈喵喵挪動身體，用屁股對著女人。
“媽，你怎麼來了？”顧淩恒從廚房出來，聽到說話聲，走到客廳，眉頭瞬間皺起來。
“讓你回家你不聽，怎麼，還不許我來看你？”女人臉拉了下來，陰陽怪氣刺了顧淩恒一句。
看在她是鏟屎官媽媽的份上，大喵不記小人過，就原諒她這一次。
沈喵喵如是想到。
結果它放過對方，對方卻拿它做由頭轟炸起來。
“好好的，你怎麼養起貓來了，不嫌麻煩？”
“奶茶很乖，養它一點都不麻煩。”顧淩恒抿了抿唇，壓抑住心中的不滿，語氣冷淡。
“貓身上有傳染病，還有細菌跳蚤，你還是把它扔了，免得不小心被傳染什麼病。”女人繼續找茬。
聽到這話，沈喵喵瞬間不樂意了。
它可乾淨了！
哪兒有跳蚤傳染病！
自打記事起，隻有它欺負人的份，什麼時候被人這樣嫌棄過？
沈喵喵全身的毛炸開，弓起背，豎起耳朵，蓬鬆的大尾巴飛快甩動，喉嚨裡也發出威脅的哈氣聲。
但是不等它動作，身體一輕，被顧淩恒抱到懷裡，耳朵也被捂住。
“奶茶很乾淨，我定期會帶它去寵物醫院檢查，每三個月會做一次體外驅蟲，身上不會有跳蚤。”
雖然知道貓聽不懂人的話，顧淩恒還是不想讓小奶貓直麵趙晴的憎惡。
“為了這樣一個畜生糟蹋錢，你瘋了！”趙晴眉毛立刻豎了起來，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顧淩恒。
“我自己賺的錢，高興怎麼花就怎麼花。”
聽到“畜生”兩個字，顧淩恒眉頭皺得更緊。
但他知道趙晴獨斷專橫，聽不進彆人的話，沒有多說。
“行，你現在厲害了，翅膀長硬了，嫌我管你煩人，我不說了。”趙晴冷笑，掃了客廳一眼。
看到跟家具不入的可愛風貓爬架貓窩，還有散落一地的貓玩具，眉頭瞬間皺了起來，“你家裡怎麼這麼亂？這麼大個人收拾屋子都不會？”
“我晚上睡覺前會收拾好。”
趙晴剛剛還說“我不說了”，一扭頭又開始挑刺。
顧淩恒早就習慣對方出爾反爾的行為，並沒有多放心上。
“晚上收拾？我怎麼知道你晚上收拾不收拾？要是客人來了看到家裡亂糟糟的，不得說我不會教兒子，養出一個懶貨？”趙晴逮著這個由頭，將顧淩恒從頭到腳數落了一遍。
彆說顧淩恒，就連沈景雲都聽不下去。
這是顧淩恒的親媽？
哪兒有這樣說自己兒子的？
太過分了吧！
顧淩恒也不反駁，由著對方指手畫腳，將他踩進塵埃裡。
好不容易輕鬆起來的心又開始下墜，看著一臉尖酸刻薄的女人，他臉上滿是麻木。
這種事不是第一次發生，趙晴在外人麵前向來是溫柔和善的形象，隻有跟他獨處時才會露出壞脾氣。
顧淩恒有時候覺得對趙晴來說，他就是一個垃圾桶受氣包和炫耀工具。
沈景雲越聽越不爽，想從顧淩恒懷裡掙出來撓女人兩下，再不濟咬一口也行。
這段時間跟顧淩恒相處，他發現對方是個很好的人，不管是故意跳到桌子上把東西推到地上，還是不小心把碗打碎，顧淩恒始終沒有凶過他一句。
女人這麼囂張，不就是仗著顧淩恒脾氣好，才這麼肆無忌憚？
換做其他人，早就懟回去了。
無奈顧淩恒把他抱得死緊，不讓它下去，一人一貓較勁半天，最後沈景雲力竭，先投降，不動彈了。
顧淩恒倒不是擔心小奶貓下去傷到趙晴，而是害怕趙晴火氣上來弄死小家夥，或者直接拎起來“幫”他丟出去。
以前不是沒發生過這種事。
上小學時，他有次放學回家撿到一隻小奶狗，帶回家想養。
結果趙晴看到，二話不說拎起小奶狗，就要把小奶狗扔了。
顧淩恒當時求了很久，哭著跟在趙晴後麵，眼睜睜看著趙晴把小奶狗扔在沒有水的溝渠裡麵。
任憑小奶狗嗚咽，趙晴臉上沒有一絲同情。
他當時想跳下去把小奶狗抱起來，趙晴抓著他扇了好幾個巴掌，揪著他的耳朵把他拖回家，之後發生了什麼，顧淩恒不記得了。
總歸不過是關上門後一頓暴打。
他當初年紀小，反抗不了。
現在卻不會屈服。
不管趙晴怎麼辱罵怎麼逼迫，他都不會讓小奶貓經曆曾經的一切。
趙晴罵夠了，見顧淩恒不為所動，心裡更加不爽。
“我跟你說話呢！你這什麼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