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定後，顧淩恒沒有再關注馮衛凡。
再加上娛樂圈總有新鮮好玩的事情出現，幾天過後，除了顧淩恒的粉絲們偶爾將這個渣滓拉出來鞭屍，沒人再提他的名字。
馮衛凡就像一個小石子，剛落進湖裡時會激起一圈圈漣漪。
沉底之後，便再無聲息。
“趙導，我有個代言快到期，明天上午想請半天假。”拍攝結束，顧淩恒接到經紀人電話，過來跟趙導打招呼。
“嗯。”趙導點點頭，表示清楚。
男三號正好路過，聽到這段對話，眼睛一亮。
顧淩恒走後，他急忙走到趙邦燁麵前，“趙導，我進劇組這麼久，一直沒參加什麼活動，能不能讓粉絲過來探個班？”
趙邦燁緩緩抬頭，他盯著一臉希冀的男三號，嘴唇緊緊地抿在一起。
雖然什麼都沒說，不悅的態度卻不要太明顯。
男三號心瞬間沉了下去，但他想到顧淩恒那麼輕易就請到假，又有些不服氣，於是硬著頭皮又說了幾句。
趙邦燁依舊一言不發。
眼看著氣氛越來越僵硬，狗腿助理連忙出來打圓場，“趙導，剛剛顧影帝請假，您很爽快就答應，怎麼到我們李清這裡直接拒絕了？做人不能這樣雙標啊。”
“原來你們還知道人家是影帝，我還以為你們忘了。”趙邦燁嘴角扯了一下，冷笑道，“要是你演技有顧淩恒十分之一好，我也不說什麼，但是你看看，你這些天都拍的些什麼玩意兒！”
趙邦燁將劇本砸在三腳架上，啪啪作響。
做導演的，嗓門都是積年累月吼出來的。
因此他這一發火，整個劇組都安靜下來。
男三號臉漲得通紅，仿佛趙邦燁的劇本砸的不是三腳架，而是他的臉。
被這麼多人用或同情或快意的目光看著，男三號恨不得在地上找條縫鑽進去。
早知道這麼丟人，他就不該開這個口！
“心思不放在琢磨演技上麵，一天天的儘想著跟人顧淩恒嗆聲，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趙邦燁對這種走後門進來的演員向來沒好感，更彆提男三號演技一塌糊塗，慘不忍睹。
其他走後門的被他訓過還稍微知道點上進，哪兒像這次這個，簡直爛泥糊不上牆！
想到這一個月來浪費的膠卷和時間，趙邦燁生吃對方的心都有了。
之前看在投資人的份上沒說什麼，現在男三號主動把臉送上來，他能不打？
男三號對顧淩恒的敵意隻要不瞎就能看出來，要不是他沒膽子作妖，趙邦燁早就把人踹出劇組。
一個大男人正事不做，天天跟長舌婦般嚼舌根，趙邦燁都替他臊得慌。
粉絲探班不成反被罵了一頓，男三號忍不住心生怨懟。
他知道自己鬥不過顧淩恒，但這口氣又咽不下去，於是一股腦發泄到狗腿助理身上。
狗腿助理靠著男三號吃飯，自然不敢將報複對方，一來二去，竟然將仇恨值轉移到顧淩恒那裡。
男三號對他越不好，他越盯著顧淩恒，試圖找到對方的黑料，然後去男三號麵前邀功請賞。
但是顧淩恒人好不是裝出來的，不管是群演還是場務，就連打飯的大媽都喜歡他，完美得不像真人。
身邊跟著的小助理雖然有時候笨手笨腳，卻從來沒有因為是影帝的助理而趾高氣揚過。
唯一的弱點——大概是那一隻手就能掐死的小毛團子。
想到這個，狗腿助理眼中閃過一絲狠辣。
一個畜生罷了，憑什麼過得比人都好？
每次看到小白團子優哉遊哉在劇組晃悠，什麼都不做就能得到那麼多人的喜愛，狗腿助理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晚上回去，他跟男三號說了一下自己的計劃。
男三號想到顧淩恒傷心憤怒的樣子，心中一陣快意，當即默許對方的作為。
***
這天，沈喵喵像往常那樣巡視領土，角落裡突然傳來一個男聲，“咪咪，過來。”
它抖了抖耳朵，朝著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結果是討厭鬼男三號的狗腿助理，沈喵喵瞬間沒了興趣。
狗腿助理見它不理會，有些著急。
他左右看看，發現沒人關注這裡，眼中劃過一絲堅決。
沈喵喵不是真的貓，看懂對方的表情，瞬間警惕起來。
狗腿助理又喚幾聲，見沈喵喵依舊不動，索性從角落裡出來，伸手抓它。
沈喵喵嚇了一跳，轉身就跑。
沒一會兒到了人多的地方，狗腿助理不能再追，隻能停下來。
原以為這件事不過是一個小插曲，結果接下來幾天狗腿助理經常在沒人的地方喊它，跟想吃小紅帽的狼外婆一樣。
狗腿助理可能想使用柔懷政策，可即便他掩飾得再好，臉上還是露出幾分不懷好意。
沈喵喵這麼聰明，怎麼可能上當？
不過好奇心害死貓，一次兩次的，它也好奇狗腿助理到底想做什麼壞事。
於是，一次路過放道具的屋子，聽到狗腿助理的聲音，沈喵喵終於進去，想看看對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進屋後，狗腿助理下意識想抓它，沈喵喵輕巧躲開。
它跑到對方身後，看到狗腿助理另一隻手上拿著的黑色布口袋，很快想清對方要乾嘛。
沈喵喵被惡心到，不等對方關門，飛快地竄出去。
狗腿助理沒想到沈喵喵反應這麼快，隻能眼睜睜看小奶貓逃走。
不過他並沒有把這次的失敗放在心上。
在狗腿助理看來，沈喵喵不過是一隻不會說話的貓，難不成還能識破他的計謀，然後跟顧淩恒告狀？
彆開玩笑了。
回到片場，沈喵喵蹲坐在小助理腳邊，尾巴跟小鞭子似得瘋狂甩動，瞳孔也眯成一條黑色細線。
“奶茶，你怎麼了？”小助理剛想抱它，被沈喵喵一記死亡凝視嚇得舉起雙手，“行行行，我不碰你，奶茶你彆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