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景雲點頭。
他們沒帶筷子，這兒又沒彆人，索性直接上手。
沈景雲撕了一塊魚肚子上的肉，“哇，真好吃！”
烤魚有一種奇異的焦香，就算隻放了一點鹽，擠了些酸酸甜甜的果汁，味道也不錯。
再加上翊落山靈氣充足，這些魚又是土生土長，更是鮮嫩可口。
見他喜歡，顧淩恒微微一笑，將自己那條魚肚子上的肉撕下來，去了魚刺放到沈景雲荷葉上，“喜歡就多吃點。”
“魚背上刺多，慢點吃，彆卡到嗓子。”這會兒沒筷子，也沒彆的菜，顧淩恒沒法給沈景雲挑刺，隻能叮囑。
“淩恒哥你放心好了，我可是貓妖，怎麼可能被魚刺卡住！”沈景雲驕傲地抬起下巴。
“嗯。”顧淩恒順著他，“是我多慮了。”
沈景雲看看自己這份烤魚，再看看顧淩恒那寒磣得隻有魚脊背和魚尾巴的烤魚，罪惡感油然而生。
他想了一下，將自己這條烤魚魚肚子上的肉撕下來，學著顧淩恒去魚刺，喂到他嘴邊，“淩恒哥，啊~”
“你自己吃，我這兒有。”顧淩恒怎麼舍得跟貓崽兒搶吃的？
連忙拒絕。
“淩恒哥你是不是嫌棄我？”沈景雲嘴角往下撇，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沒有啊。”顧淩恒冤枉。
“那你怎麼不吃我喂的東西？”沈景雲佯怒。
“行行行，我吃。”顧淩恒笑著叼住那塊魚肉。
“這還差不多。”沈景雲又開心了。
吃完烤魚，叫花兔差不多也好了。
在沈景雲期待的目光中，顧淩恒砸開黃泥，剝開荷葉，撕了一小塊叫花兔，“嗯，熟了。”
沈景雲激動地搓了搓手，“淩恒哥，搞快點！”
顧淩恒失笑，“行。”
擔心吃不飽，顧淩恒往野兔肚子裡塞了不少菌菇。
這些菌菇吸足了肉湯，味道特彆好，沈景雲恨不得吧舌頭都吃下去。
吃完午飯，他們稍微收拾了一下，將柴火滅了，防止引起火災。
沈景雲舔了舔嘴唇，打了個嗬欠。
“困了？”顧淩恒問他。
“嗯。”沈景雲點頭。
“要不要回去？”
“不了，睡一會兒繼續往裡走吧。”沈景雲搖頭。
一來一回挺麻煩的。
“行。”顧淩恒將帶過來的毯子撲到樹下，又在周圍撒了一些驅蟲的藥粉，“睡吧。”
沈景雲笑著躺下去，枕著顧淩恒的胳膊。
從前他滿山亂竄，哪兒有這麼講究？
也就遇到顧淩恒，才過上混吃等死的日子。
陽光穿過樹葉，在地上形成一塊塊光斑。
微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無數光斑晃動，仿佛一群金色蝴蝶翩翩起舞。
沈景雲翻身，摟住顧淩恒的腰，“淩恒哥。”
他喚了一聲。
“怎麼了？”顧淩恒低頭看他。
“有你在真好。”沈景雲眉眼彎彎，眸子裡盛滿了歡樂。
“我也是。”顧淩恒親了親沈景雲的額頭，心中的愛意不住往外冒。
遇見貓崽兒，是他不幸人生中唯一的幸運。
***
吃完晚飯，沈隨安對沈景雲和顧淩恒招了招手，“你們兩個跟我過來。”
“爺爺，你找我們有什麼事？”沈景雲疑惑地問道。
“到了你就知道。”說話間，沈隨安出了院門，緊張的同時又有些期待。
為了這一天，他準備了幾十年，終於能派上用場。
沈景雲跟顧淩恒相視一眼，最後聳了聳肩，並肩跟在沈隨安身後。
“要是我沒記錯，這是去禁地的路？”沈景雲撓了撓頭，表情有些困惑，“我們去那裡乾嘛？”
沈隨安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群星璀璨，沒有任何異像。
他思考一番，緩緩開口，“你們知不知道白澤？”
聽到“白澤”兩個字，沈景雲和顧淩恒愣了一下。
“我聽過，哥哥說白澤在建國前夕為了保全精妖一族隕落了。”說道這個，沈景雲心莫名抽痛，眉頭不自覺皺起來。
“這是外界傳言，事實跟這個其實有點差彆。”沈隨安摸了摸鼻子，沒想到朱越彬幾個人這麼不要臉，公然往白澤身上貼金。
“差彆？”沈景雲疑惑，“什麼差彆？”
“白澤這家夥之所以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主要原因是他的命定戀人是精妖，保全精妖一族其實是順帶。”沈隨安笑眯眯說道。
“哎？”沈景雲沒想到還有這一出，“沒想到上古神獸竟然這麼深情。”
“是呀。”沈隨安點頭，看向顧淩恒的眼神格外意味深長，“是挺深情的。”
“那他隕落，他的命定戀人呢？”沈景雲更好奇這個，“既然是命定戀人，肯定不願意白澤為了自己隕落，換做我，肯定跟白澤一起走。”
“這個問題問得好。”沈隨安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折扇，輕輕扇了兩下，“白澤的命定戀人想的跟你一樣，所以白澤在隕落前，特意封印了命定戀人的記憶，讓對方退化到幼崽形態。”
“這樣命定伴侶就能忘了他，開開心心活下去。”
沈景雲眉頭皺得更緊了，“這樣做好過分。”
“是嗎？”沈隨安挑眉，“那你要是白澤的命定戀人，他這樣對你，你會怎麼做？”
“我肯定要生氣！”沈景雲氣鼓鼓說道，他扭頭看向顧淩恒，“淩恒哥，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想跟你一起承擔，你要是敢像白澤一樣傻乎乎丟下我一個人哼！”
顧淩恒隱約猜到什麼，看到貓崽兒的反應，心裡一個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