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兩個孩子的媽媽, 隻要想一下大寶和小寶被人偷走, 就難受的心如刀割。主播幫幫這個可憐的爸爸吧, 他真的很愛女兒。”
不用粉絲提醒,沈明星也是要幫阮立軍的。
“大哥彆著急, 我能看出您女兒所處方位,隻要對方沒插上翅膀飛出H省,肯定能找到她們的。”
阮立軍一顆心像是被人拿拳頭攥著, 胸口壓抑的透不過氣來。
為了忍住喉嚨中翻湧的酸澀感, 他喉嚨用力吞咽了幾下:“小姑娘, 我叫阮立軍, 妻子吳素雲,都是外地人。多謝你出手相助, 沒讓我們夫妻釀成一生遺憾。”
“我叫沈明星, 萬光縣本地人。”
阮立軍見對方說話爽利, 一口一個大哥大姐, 心裡更感動了:“沈妹子,大哥手裡沒啥錢,隻有一個鍍金懷表勉強能算上謝禮。你要是不嫌棄,就收下這塊表,隻要找回女兒, 我和素雲一定用心報答你的恩德!”
女兒剛出生時, 阮立軍匆匆看過一眼。
紅通通皺巴巴的一小團,頭發眉毛都很淡,小的他心尖兒疼。
為了照顧還沒脫離危險的妻子, 阮立軍將剛出生的女兒,交給護士照顧。
沒想到短短幾天,他們差點就跟親生女兒失散了。
這幾年國家各項政策鬆動,阮立軍盤算著帶妻子回老家,趁著年輕乾出一番事業來。
他老家離萬光縣一千多裡地,要不是沈明星仗義幫忙,他們夫妻倆可能這輩子都難見到親生骨肉了。
最可恨的是,他們還會把那個惡毒女人的孩子,當成自己親生孩子照顧。
一想到這裡,阮立軍恨得頭發絲都快豎起來了,他拿出鍍金懷表,一臉鄭重的送給沈明星。
“阮大哥這是乾嘛,我幫您和大姐,是路見不平,不為貪圖這些身外之物。”沈明星義正言辭的拒收懷表,她是惜福的人,直播係統已經給了她足夠多的回報。
她希望所有心懷感恩的人,都能得到好報,沈明星自己也從幫助彆人的過程中,得到了不少快樂。
“滴滴滴,滴滴,阮大哥,你快醒醒!閨女還沒找到呢!”
“主播快點找人吧,我等的花都謝了。”
阮立軍見沈明星不願收報酬,心中又掛念女兒,一臉慚愧的說:“以後沈妹子有能用到我們夫妻的地方,隻要一句話,我阮立軍就算豁出去一條命,也幫你辦到!”
在這個年代,阮立軍立下這麼重的承諾,說明他是真的性格豪爽知恩圖報。
“突然轉入hei道風,主播變成了收小弟的大姐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明星能找到夫妻倆的親生骨肉麼?”
阮立軍心急如焚,再三對沈明星表達感謝後追問:“沈妹子,我女兒現在過的還好麼?跟我老婆同病房的女人,為了逃醫藥費,昨天人就突然抱著孩子不見了。”
她突然抱著孩子從醫院溜走,把醫生護士們嚇了一跳,還以為新生兒被壞人偷走了,為了找人鬨出不小動靜。
阮立軍很後悔,他當時就該留個心眼子。
可誰又能想到,這世上有那麼歹毒的人,拋下自己親骨肉,偷彆人孩子呢?
“嘔!好惡心的女人,不僅偷孩子還逃醫藥費。祝她臉上生瘡,腳底流膿,一輩子都得不到幸福。”
“我心中突然生出不祥預感,希望被換走的寶寶好好的,沒被壞女人扔掉。”
“樓上彆嚇人,我也感覺她像能乾出棄嬰行為的人。”
這個問題沈明星還真答不出來,她估摸著阮立軍可能覺得她會算看相算卦,所以指望著她說兩句寬心話。
“不瞞阮大哥說,我學過點兒周易和梅花易數,趁著太陽還沒下山,咱們不如快點去找孩子。”
“現在就能去找我們福寶麼?”
阮立軍眼神晶亮,語氣透著激動:“你等我一下,我跟老婆打聲招呼,立馬出去找福寶!”
他轉身時過於激動,頭差點撞到牆上,手扶著牆,匆匆衝進了病房。
吳素雲剛放下奶瓶,看到丈夫進來,微微蹙起眉尖,人看起來更虛弱了:“立軍,我們的女兒真的被人換了。”
剛生完孩子,吳素雲激素水平還不穩定,說著話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
“她臉上痣,還有腳也不、不……”
吳素雲看到丈夫,心裡難受的厲害,傷口撕裂一樣的疼,腦門兒上全是汗。
“素雲,彆哭,我這就去找咱們的閨女,你好好在床上躺著,等我!”
“嗯,你去吧,立軍,一定要把我們女兒找回來!”
吳素雲嘴唇乾裂,人虛弱的厲害,還是堅持讓丈夫快去找女兒。
“張護士,我要出去一趟,請您幫忙照看一下我老婆,感謝您了!”
沈明星站在病房門口,將夫妻倆的互動儘收眼中。
“我又相信愛情了,女兒被人調換,兩人沒有互相指責,而是彼此支持鼓勵,一起想辦法找回女兒。”
“是啊,你看阮立軍一個大男人,急的太陽穴青筋隆起,但在跟妻子說話時,依然很溫柔。”
“雖然我不會看麵相,但相信這對團結有愛的夫妻,將來一定能過上好生活。”
出了醫院,沈明星帶著阮立軍,朝著縣城西南方向衝去。
街上全是縱橫交錯的線,她忍不住跟觀眾吐槽:“同誌們,我的隱性強迫症快發作了,看到這麼多線,好想跳皮筋。”
“2333,我以為主播會說,看到這麼多線,走路都不知道邁那隻腳。哈哈,明星真可愛。”
“什麼都彆說,我已經開始挑出兩團銀藍色雪絨線,給我家二狗子織毛衣了。”
“我是真強迫症,看到那些亂七八糟的線,好想扯直理順。”
萬光縣不算大,縣醫院位於比較中心的位置,汽車站在西南邊,東北邊則是城鄉結合部。
而阮立軍身上的藍線,剛好指向城鄉結合部的位置。
這年頭縣城裡連三蹦子都少,更彆說出租車和公交車了,鳳凰牌自行車都能算家庭奢侈品。
沈明星帶著阮立軍跑了一路,後背臉上全是汗。
“小姑娘累了麼?要不你給我指個地方,我自己去找?”
阮立軍不忍心一個小姑娘跑的氣喘籲籲,主動提出自己去找閨女。
沈明星深呼吸,停下來緩口氣,擺擺手說:“沒事兒,我經常在鄉下漫山遍野跑,體力好著呢。”
“好有畫麵感,我仿佛看見了漫山遍野的小星星。替主播擦擦汗,辛苦了!希望就在前方。”
“快到啦,明星真棒,打賞奉上。”
【一朵梨花白打賞200星幣】
【AWM打賞300星幣】
【蘭瑟打賞1000星幣】
“很多天沒看直播,主播進步的不錯,繼續加油!”
星幣嘩啦啦的入賬,沈明星動力滿滿,步伐矯健如飛。
藍線延伸到一個大雜院裡,剛巧碰上飯點兒,院子裡住戶端著碗,一邊閒話一邊吃飯。
嬰兒就在最角落房間中!
沈明星興奮的指著前方,對阮立軍說:“到了,就在那個屋子裡。”
大雜院裡是排屋,每一間屋隻有七八平方米大,密密麻麻的像蜂窩一樣聚在一起。
“我聽到寶寶哭聲了。”
父女連心,阮立軍握著拳頭,眼睛紅紅的,兩條腿不聽使喚的往角落房屋處跑。
院子裡突然來了兩個生麵孔,院子裡老住戶,一個個目光警惕的看向二人。
“打哪兒來的後生,來俺們院子裡找誰啊?”
莊茂才放下碗,擺出一院之主的架勢問阮立軍。
他家生了四個兒子,站在那兒一排溜,一個個壯實的跟小牛犢似的,誰見他都得敬上三分。
“我來找閨女。”
阮立軍從兜裡掏出一根煙,遞給莊茂才,賠著笑問:“老哥,這屋裡是不是住著一個長臉高眉骨,臉上有痣的女人,應該剛生孩子沒多久。”
莊茂才接過煙,嘖了一聲,臉上露出捉摸不透的神情:“是你女人和孩子?老兄勸你一句,這出門啊得看看頭上帽子顏色,彆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院子裡幾個上了年紀的婦女,對阮立軍指指點點一番,笑得跟剛下蛋的老母雞一樣。
年輕小媳婦兒臉皮薄,端著碗進了屋裡,不摻和角屋女人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