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而來的,是太監尖銳的傳叫“太後娘娘駕到——!”
米稻一骨碌就從椅子上滾了下去,趕緊跟一旁的其他宮人們一起跪得整整齊齊。
齊昭聞聲頓時皺緊了眉頭,他看了一旁的米稻一眼,把書放了下來,起身迎接。
隻見門口那邊緩緩走進來了一個雍容華貴的女子,這女子眼風犀利、氣勢攝人,哪怕上了點年紀,那張保養得當的臉依舊可謂是傾國傾城,她眼尾處不過隻有兩條細紋,膚白如玉,黑發如瀑,身段曼妙,風韻猶存,整個看上去頂多三十出頭,沒有一絲一毫要奔五的模樣。
米稻偷偷看了一眼就把頭埋了下去。這還是他入宮五年來第一次近距離觀察這位太後boss,隻能說,不愧是齊昭小帥哥的親媽啊,有錢有權不說,還長得那麼漂亮,怪不得那麼多麵首前仆後繼要來伺候這位太後……
米稻思考臉“有點想打聽她用的什麼洗發水,頭發怎麼還那麼濃密。”
係統“……”
這時,就聽齊昭道“兒臣給母後請安。”
鄭太後近乎漠然地“嗯”了一聲,連個眼色也沒多給齊昭一眼,隻開口質問道“皇帝,哀家賜給你的那幾個宮女,你為何不用?是有何不滿?”
齊昭低著頭,眼裡恨得泛上星點血絲,卻隻道“回母後話,兒臣尚小,不懂男女之事。”
鄭太後冷笑一聲“不懂?那就跟她們好好學,哀家可不記得自己生過你這樣一個廢物!”
齊昭立著,忍了片刻,終究沒有答話,隻是神情陰鷙地盯住了鄭太後。
“怎麼?連句話都不會說了麼?”鄭太後側眼鍘來,看到齊昭冰冷的眼神,登時勃然大怒。
她快步走上前來,抬手就甩了齊昭一個耳光。
鄭太後怒道“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畜生!”
話落看著被打偏過頭去的齊昭,她喘著氣,話中長滿了刺“真是越來越像那老畜生了,你這張臉讓哀家惡心!”
聽了這話,一屋子的太監宮女們全都抖了一下,紛紛恨自己乾嘛多生了對耳朵。
屋中靜默了片刻,鄭太後一甩衣袖,平穩了一下氣息,冷冷地看著齊昭道“皇帝,你彆忘了,你的一切都是哀家給你的,哀家可從沒教你對哀家說‘不’。”
齊昭握緊了拳頭。
不等齊昭答話,鄭太後的目光一落,恰是落在離齊昭最近的米稻身上,她危險地眯了眯眼道“皇帝年幼,想來隻是給貼身伺候的奴才帶壞了而已。富貴。”
站在鄭太後身後的瘦高的大太監李富貴恭敬應道“奴才在。”
“賞這太監十五大板,好讓這宮裡的人都看看明白,什麼叫規矩禮數。”
齊昭震了一下,抬眼狠狠地盯了過去,怒得像是要吃人的惡鬼。他渾身僵硬,芒刺在背,想說些什麼,卻又不得不隱忍下來,雙眼瞪得血紅,整個人都在發抖。
“是,娘娘。”李富貴陰笑著應下。
米稻“……哦豁,躺中。統統,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
係統“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米稻“嚶嚶嚶,我們的愛~哎哎~過了就不再回來~來~來~”
係統“宿主再來一句,我就默認宿主不用屏蔽痛覺了。”
米稻立刻安靜如雞。
鄭太後轉身離開了書房,李富貴就走近前來,對齊昭略一彎腰,皮笑肉不笑,毫無恭敬之意道“皇上,娘娘有令,奴才不敢不從,真是得罪了。”
說著喊人抬道具進來,把米稻給架了上去,開始行刑。
趙公公方才正在耳房給皇上泡茶,聽得前頭太後駕到,急匆匆趕過來,等趕到的時候,就見柳和安趴在長凳上,一旁李富貴得意地數著數,兩個小太監呼呼地掄著板子,用力地打了下去。
柳和安柔美的臉龐慘白一片,額頭汗珠豆大,嘴唇被咬出來血來,可他卻自始至終悶悶哼著,沒有叫上一聲。
趙公公嚇得冷汗直流。他走近了站在一旁看著的齊昭,剛想叫一聲“陛下”,就見他握得死緊的拳頭裡,滴了幾滴血出來,砸在了地毯上。
趙公公看得魂都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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