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稻“……”
係統沉默片刻, 發送表情“你好騷啊jg”
米稻“……”
米稻低下頭, 順從地啜了幾口水, 沉默片刻, 又道“那……師兄回山了嗎?”
衛遙朔笑容一淡, 道“回了。”
“既是如此,阿朔你帶我去——不, 還是不要拖累了你為好。”
米稻擱了茶杯“我眼下已經好多了,自己去找他便是。”說著, 撐起身來想要下床。
衛遙朔的眼裡已沒有了笑意,他坐在床邊, 低垂著眸子“師兄又為何要見他?”
米稻頓住了。
他的神情漸漸柔和下來, 眼底翻湧著幾許眷戀,幾許戚然,又幾許決絕“是我……害了師兄的家人, 害了憶靈,更害了千百派中子弟——我早該明白, 我和你們終歸是不同路上的人……”
係統默默掏出瓜子。
米稻想了想, 再度搖頭歎息,情真意切, 悔不當初“當年,我許是本就不該來這裡, 不該憑著少年意氣, 隱瞞身份進了門派——如若不是我, 師兄也不會變得像如今這樣痛苦了……”
聽著這些話, 衛遙朔的臉色沉了下去,他的喉嚨發緊,似是在壓抑著什麼“哪怕……他要取你的性命?”
“是,哪怕他是要我的性命……”米稻苦笑出聲,聲音沙啞,“我知道……我都知道的。他愛憶靈……我、我隻是不願,再見他難過……”
衛遙朔沒再答話。
米稻停頓了一下,話語聲中帶著走投無路的決絕,卻又莫名像是找到了心甘情願的歸宿。
“這些債,我都要還他。”
話落,屋中死一樣的沉默。
係統“……”
米稻挑眉“怎麼樣?”
係統“666。”
米稻得意臉“哼哼。”
許久,米稻深吸了一口氣,故作輕鬆地笑了“罷了!不說這些了……阿朔,多謝你救我。”
他扶著床沿起身,拍了拍衛遙朔肩膀,長歎一聲道“阿朔,你是我的好師弟,永遠都是——我們,就此彆過吧。”
話落,米稻行動遲緩地往門邊走,單薄的寢衣包裹下的身軀是那般瘦弱,搖搖欲墜,風一吹便會散了似的。
卻是就在米稻抬手,欲要推門的那一刹那,一陣風卷來,衛遙朔的氣息閃現在他的身後。
衛遙朔用力地拽了米稻的手臂,將他翻身一帶,重重地壓到了門上。
“阿朔?!”米稻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身前衛遙朔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米稻吞了口唾沫,動了一下胳膊“……阿朔,你這是做什麼?”
衛遙朔默了片刻,抬起了頭,望向了米稻。
他彎起了嘴角,笑裡帶著夜風般的涼意。他分明是笑了,可那手指攥捏的力道卻不讓分毫。
“就此彆過?師兄這是在說什麼?”他的聲音很溫柔,溫柔得似是能滴出水來,“阿朔等了師兄十年,師兄好不容易回來了,阿朔又怎麼舍得讓師兄就這樣離開?”
臥槽?!統子統子!這是什麼情況?
係統“……”它也想知道。
米稻愣了,兩隻手腕被衛遙朔隻手禁錮在門上,動彈不得。
“阿朔!有話好好說!你先放開我!”
衛遙朔就好像根本沒有覺察到米稻的抗拒與掙紮,笑著說“師兄對阿朔如此之好,阿朔又怎能眼睜睜地看著師兄去送死呢?”
米稻內心我再不送死就要涼了啊!
米稻掙脫不開,瞪著衛遙朔咬牙切齒“你想做什麼?!快放開我!”
看著米稻羞憤的神色,衛遙朔更是笑,似是對米稻這副無法逃離的模樣感到非常的滿意。
“師兄,阿朔知道,師兄心裡的人不是我;阿朔還知道,師兄為了他可以連命都不要——但阿朔都不在乎,阿朔,隻在乎師兄。”
米稻“!”
衛遙朔說著兀自敞開了衣襟,自鎖骨處露出一道猙獰的傷疤,像遒勁的樹根直直紮入了腰際。
他捉住了米稻的下巴,迫使他看“師兄可還記得這道疤?”
米稻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他當然記得!他怎麼可能不記得!
當年他剛進日天派不久,就見到年幼的衛遙朔被年長的師兄欺負,推進了凶險的禁區。
米稻當時是想著,如果這孩子能成為主人公的左右手,就能避開很多麻煩的路線;另外,他也是真心偏愛這個人物,實在是不忍心看衛遙朔死掉,所以他一時沒忍住,就出手救了……
救了……
救……
臥槽槽槽槽!
他怎麼就給忘了!那可是開啟衛遙朔偏執路線的關鍵節點啊!
衛遙朔的臉,在米稻的眼中不斷放大。
“十歲時,是師兄救了阿朔。”
衛遙朔咬著他的耳垂,沙啞的聲音像一把刀,將話深深地刻入他的骨骼。
“從那一日起,阿朔的命,就是師兄的了。”
說罷,他吻了上去。
係統“叮!已觸發18r劇情。根據係統檢測,宿主年齡27歲,身心健全,滿足開啟該劇情的條件——叮!檢測到宿主情緒波動劇烈。如果不需要該段劇情,宿主可以選擇跳過。”
米稻顫抖著問“統啊,我隻想再次確認一件事……是他強迫的我,所以不算我崩了人設,對不對?”
係統“是的,隻要宿主堅定地凹好葉無裳的苦情人設即可。”
米稻“那還跳過個頭啊!放馬過來啊!”
係統“……”
米稻一個激靈“啊、啊?”
一抬頭,米稻就看見了衛遙朔帥得令人臉紅心跳的麵孔,他呆了一下。
係統冷靜地提醒“宿主,口水。”
米稻“!”
他居然睡著了!
衛遙朔望著米稻呆呆的模樣,幾不可見地彎了嘴角。他抬手,指節輕輕擦過米稻被溫泉蒸得通紅的臉頰,溫柔地說“師兄,靈泉不宜久泡,阿朔抱你起身吧。”
米稻“咳……”
人設人設!人設不能崩!
米稻低垂下眼睛,尷尬而又自責地笑了笑“……唉,你瞧我,竟是這般無用,怎得不小心就睡著了。”
“師兄重傷未愈,當會如此,師兄莫要顧慮太多才是。”衛遙朔安慰著,伸手臂下水就要去抱他。
米稻臉上一熱,忙推拒道“阿朔不必,我自己起身便好。”
說著,米稻試圖撐身起來,不想雙目眩暈,兩條腿像被泉水給吸住了一樣沉重。他趔趄了一下,整個人栽了下去。
衛遙朔穩穩地將米稻給抱住了,更趁他不備,一把將他給打橫抱出了水麵,溫聲關切道“師兄行動不便,還是阿朔代勞吧。”
水嘩啦啦落下的聲音在空曠的石洞中回蕩開來,衛遙朔微涼的體溫就這樣毫無阻礙地傳到了米稻的身上。
牢牢拖住他的手臂穩固有力,緊實隆起的肌肉像鋼鐵一般堅硬,卻又是恰到好處,沒有一絲一毫的贅餘。
米稻“……”
他內心土撥鼠尖叫“啊——!啊——!!!臥槽!是不是擦到了!!!”
係統“……”
米稻麵紅耳赤“係統爸爸,考研政治再來一發?”
係統“……唯物主義和唯心主義……”
米稻聽著政治低頭不語,就這樣清心寡欲地被衛遙朔用術法弄乾、用術法穿上了寢衣,然後被抱著往外走。
一路上,淩雲峰的風景一如從前。怪石嶙峋,雲霧縹緲,恍惚如入仙境。
衛遙朔沒有用什麼術法,隻是抱著米稻緩緩地走著,很是平穩,直直走到了峰頂上米稻當年親手修建的木屋中。
木屋中的陳設不見有半點變動,亦不見有塵灰。
一切如初,就仿佛他從不曾離開過。
這倒是有些出乎米稻的意料。他問道“師兄……沒有拆了這裡麼?”
衛遙朔似是看到了懷中人臉上的小許期盼,他神色微變,不帶情感色彩地道“掌門師兄本想毀了淩雲峰,隻是阿朔門下弟子較多,遂請掌門將這淩雲峰轉與阿朔使用罷了。”
米稻聽罷,歎了一口氣。
唉,他那乖兒子也是,跟山過不去乾嘛?這山裡還有好多礦呢,要是能挖出來……
係統“彆想了,不是你的。”
米稻“……”
衛遙朔說完沒有得到回應,他看著懷中人落寞的神情,臉色便更是陰沉了一分。
進了寢屋,米稻被衛遙朔輕輕放在了床榻上。
修真之人本來不需要睡覺,但在遊戲內測的時候,廣大的玩家老爺反映,他們並不喜歡在冷硬的石床上打坐、練功,還有雙——咳,雙修之類的,所以就在遊戲裡麵增加了床鋪的設定。
在米稻這個時代,全息遊戲已經能夠智能檢測玩家的年齡與身心狀態,對劇本內容作出分級調整,在不違反法律的前提下,成年玩家關於性方麵的需求可以得到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