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是你的哨兵(15)(2 / 2)

米稻想了想,認真道:“回陛下,陛下龍威浩蕩,奴才自然是怕的。”

這話一出,齊昭的眼裡登時冒了火。

然而,就在他將怒氣發作出來之前,米稻又說了一句話:“所以,陛下若是覺得烤紅薯和烤土豆不好吃的話,奴才以後就換點兒彆的東西烤給陛下吃。”

小暴君聽罷,停頓了一下,突然間大笑起來,笑完之後蹬了靴子,翻身滾到了床上,呈大字一躺。那張小臉上還帶著星點笑意,他頤氣指使道:“朕要睡了。”

米稻微微笑了一下,就上前給齊昭蓋了被子。正要告退的時候,又被齊昭抬手扯住了衣袖。

看著扯著自己衣服的小齊昭,米稻被萌出一臉血:“啊啊啊!統子統子我乾兒子好粘我啊!他好可愛啊!他是不是要我陪他睡覺覺?!”

係統:“……”

隻見齊昭下巴往旁邊的矮榻一比,傲氣道:“你待那兒。”

米稻:“……”哦。

米稻熄了燭火,躺在了矮榻上,意外地覺得這矮榻質地不是一般的舒服,比他太監宿舍那硬炕要好太多了……於是,體力值下降為零的米稻很快就陷入了昏迷。

小齊昭躺在床上,翻了一個身,看了一眼蜷在榻上的米稻,喊道:“喂,朕要喝水。”

米稻:“呼嚕嚕……”

齊昭:“……”

齊昭爬起身來,走到了矮榻邊,一臉複雜地看著米稻的睡臉。齊昭在他身邊坐了下來,推他道:“喂,醒醒。”

米稻“唔”了一聲,翻身繼續睡,袖口一鬆。

借著月光,齊昭看見了他手腕上露出的青紫色的淤痕,登時眸眼一寒,皺緊了眉頭。

小片刻,他伸手過去,一把掐住了米稻的臉頰,然後泄憤一樣用力地一扯,扯出了一個難看的鬼臉。

齊昭滿意了。

從今以後,這世上隻有他一個人可以欺負他。

他從未見過自己的父母親人,自從有記憶以來,嗆鼻的炊煙、擦不儘的回廊、陰冷潮濕的被褥、冰涼梆硬的饅頭、師父們辱罵鞭打……這些,構成了他生活的全部。

他從小就知道,他一個是資質平庸、甚至可以用愚鈍來形容的人。同門無師自通的引氣入體,他琢磨了一年;同門兩年便習得的入門心法,他學了四年……

廢物,蠢貨——所有人都這麼罵他。

在這個以強者為尊的修真界裡,他就是一顆塵土,是一隻螻蟻,是明明心中充斥著莫大的不甘、天大的憤恨,卻依舊要絞儘腦汁去奉承、費儘心機去討好,才能讓自己繼續活下去的,一個卑劣的人。

直到十歲那一年,他遇到了他。

這個把自己搞得傷痕累累,卻硬是將他從凶險的禁區裡背出來的人。

這個人用最溫柔的術法止住了他胸前傷口的血流,用瘦弱卻又最堅定的手臂撐起了他的身體。

他依舊記得,那隻長他三歲的少年的肩膀的寬度;他依舊記得,少年背起他時,笑嘻嘻地對他說的那句話:“太陽曬屁股咯!師弟醒醒,師兄帶你回家啦!”

他那時候不知道什麼叫家,更不知道什麼叫愛。

他隻知道,從那一天起,他就非他不可了。

此後,無論他掌握了多麼精妙的治愈術法,他胸前的那道疤都永遠不會被消去,就連顏色也不曾黯淡半分。

年幼的他很清楚,這個人很厲害,入派堪堪不過三年功夫,便被日天派最為德高望重的長淵真人親點為徒;他也很清楚,自己太過平庸,在日天派裡摸爬滾打了十年,依舊還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外門弟子。

他都明白,可那又能如何呢?

他想追上他,捉住他,保護他,甚至……占有他。

他開始瘋了一樣地修煉,彆人練一百遍的心法,他練一千遍;彆人練一千遍的劍式,他練一萬遍。

哪怕頭破血流,哪怕遍體鱗傷,他隻想離這個人近一點,再近一點……

那段時日裡,他就像開了竅一樣,修為猛進驚人,竟是得以在十五歲時殺出重圍,成為了長淵真人的第三個內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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