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見(1 / 2)

進入四月,天霧蒙蒙又陰沉沉的,就是不下雨,刺骨的冷風倒是一陣接著一陣的吹。

早晨七點半左右,絡繹不絕的人從金融城地鐵站出來。眾所周知,金融城是北川最引人注目的城市板塊,位於城北,集中了——800餘畝的中央公園,協信星光天街,緊密相連的商務大廈……讓這個區域的價值一騎絕塵。

而蔣氏集團的總部便坐落於此,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直接占據了一整棟大廈。

頂層總裁辦。

蔣梟坐在旋轉椅裡,掃了幾眼合同,拿筆簽字。隨後遞給汪特助,沉聲問:“那邊怎麼樣了?”

汪特助眉眼低斂:“蔣元成小動作不斷,一直以各種方式籠絡振海內部董事,或抓把柄威脅,想方設法給我們項目使絆子。”

聞言,蔣梟輕哂一聲。

汪特助推了推鏡框,想說什麼,話到了嘴邊又咽回去了。

蔣梟右手往辦公桌上一放,骨節微屈,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倏地抬眼,“說吧。”

汪特助大學畢業便進了蔣氏,當時的蔣氏還隻是十來個人的小公司,十年一晃而過,如今已成北川龍頭企業之一。用古代的話說,他就是開國元老,跟蔣總蔣梟明麵上是上司與下屬的關係,但私下早已超越。

他潤了潤嗓子說:“蔣元成之所以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無非是覺得上麵有蔣老爺子撐著,奈何不了他,不痛不癢的,自然長不了記性。”

蔣梟不語。

過了好一會兒,他輕掀眼皮,平淡無奇的語氣裡帶著一絲狠戾,“那就讓他長長記性。”

汪特助心裡一驚,他很清楚老板跟蔣元成之間的恩怨,也明白老板忍了蔣元成多少年。但還是麵帶猶豫,略提醒,“那蔣老爺子?”

蔣梟冷聲:“不用顧忌。”說完他抬手揉按了下眉心,再次開口,“衝杯黑咖啡進來。”

根據汪特助多年的經驗,他知道老板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便識相的出來衝咖啡了。

五分鐘左右,汪特助再次叩了叩總裁辦的門。

裡麵傳來老板清冽中帶著一絲啞的聲音,“進來。”

將咖啡放在老板手邊,汪特助開始彙報今日的行程,“中午十一點半在金茂君悅與宋氏集團的宋總共進午餐,詳談合作事宜。”

“下午一點半在三十六樓會議室檢閱並指導高層管理們的工作。”

“下午五點在三十二樓會議室開董事會。”

“晚上八點在一品宴與普德集團的ruby小姐共進晚餐,順便簽合同。”

蔣梟聽得眉頭都擰緊了,見汪特助還沒完便開口打斷,“以後超過八點就不要安排行程了。”

汪特助忙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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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桑桑和蘇好好的全身按摩與溫泉之約一推再推,推到今天,總算是把時間定下來了。

下午一點,到了目的地的兩人被工作人員帶到SVIP包廂,換上一次性按摩服裝,點了奶茶和小吃,再找個感興趣的電影,半躺在按摩床上。

蘇好好看了眼林桑桑,輕哼一聲,“約你出來是越來越難了。”

“這不是出來了嘛。”林桑桑笑著說,“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看你紅光滿麵的,最近被滋潤得可以啊。”

林桑桑嗔了她一眼。

蘇好好跟著電影裡的歌哼了兩句,又笑著補充,“有男人就是不一樣。”

林桑桑撩了下頭發,朝她拋媚眼,“羨慕嗎?”話鋒一轉,她說,“好久都沒去看姥姥姥爺了,還真有點想姥爺的番茄燉牛腩了。”

她口中的姥姥姥爺不是自己的,而是蘇好好的,至於她的,爸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都說媽媽嫌棄年輕時候的爸爸窮,過不了苦日子,所以轉頭嫁給了富二代,生下一女,比她小不了幾歲。

爸爸在媽媽離開以後發憤圖強成了富一代,可笑的是,如今都在一個圈裡,抬頭不見低頭見。

林桑桑連生她的人都惡心,更何況是隔了一層的姥姥姥爺。

蘇好好知道林桑桑的話還沒說完,便默默等著,果不其然聽到:“我會把你的羨慕傳達給姥姥姥爺,相信他們很樂意為你擇良婿。”

“……”

蘇好好當沒聽到。姥姥已經三天兩頭的給她打電話讓回去吃飯,一回去就念叨找對象結婚的事。

甚至有一次將鄰居家剛畢業回國的孫子留在家裡吃飯,然後又給她打電話讓回去,還說一定要回去。好在姥爺是親姥爺,悄悄給她打電話說了實情,快到家門口的她迅速溜了。

可林桑桑並沒打算罷休,又說起風涼話,“還好我沒生孩子的打算,不然你還得裝一耳朵。”

好朋友就是這樣,特彆是被長輩認可的那種,就會有一個隱形的比較,特彆是到了適婚年紀。

蘇好好總算是體驗到了自己給自己挖坑的感覺。以至於接下來的時間不敢再亂說話。

而且今天她是帶著艱巨任務來的,得好好醞釀一下怎麼開口。

兩個多小時的按摩很快結束。

身子輕鬆得像飄在雲端,誰也沒開口說要去下一個項目,兩人默契的達成一致意見。

過了會兒,林桑桑睜開眼睛,撐起來按了下側邊的按鈕,將床搖上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半躺著,吃吃水果,看看電影,愜意不過如此。

見狀,蘇好好也跟著起來,時不時看一眼林桑桑又不知該怎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