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麻(1 / 2)

近兩個月的朝夕相處,劇組氛圍越發融洽,每天都充斥著歡聲笑語。

方璿飾演的王嬌嬌即將殺青,這是最後一場戲了。說起來王嬌嬌這個角色特彆可悲,出生在普通又平凡的家庭,因爹娘好高騖遠,看她長得漂亮,便從小好吃好喝侍候著,還給她灌輸一種‘我是方圓百裡最好看的女孩,爹爹又是村長,一般男人配不上我,要嫁就嫁縣裡金尊玉貴的少爺’。

長大後,家裡還真給她找了個縣裡的未婚夫,家財萬貫,被捧在手心上長大。儘管對方脾氣不好,還不少紅顏知己,王嬌嬌都牢記爹娘的話,嫁過去就什麼都不愁了,是正妻,得大度,天底下哪個男人不是這樣。

沒想到嫁過去後過得一塌糊塗,被男人家暴,被妾室踩在頭上,還聽爹娘的話忍忍就過去了,最後忍無可忍瘋了,積攢了多年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把欺負過她的人亂刀砍死。

導演一喊卡,周圍響起如雷般的掌聲和稱讚聲。

“方璿厲害,給你豎個大拇指。”

“小小的身體大大的能量,方璿牛,把我都帶入進去了。”

“方璿!未來的影後!”

“……”

方璿靦腆的笑著,一臉謙虛的說:“你們再說我尾巴就翹上天了,我年紀小,還有得學。”

這一場戲完美落幕,下一場戲又開始了。在片場的人都各司其職,沒那麼多時間閒聊。

方璿便回了房間,剛往床上一躺方玉珍就打電話來了,她接起來喊了一聲,“媽。”

“璿璿,收工了嗎?”

“收了。”方璿坐起來問:“媽,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方玉珍停頓了幾秒說:“你爸答應你那個事辦不成了。”

方璿皺眉:“為什麼?”

“你爸的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先是被蔣梟逼著簽了退出振海的不公平協議,又把你爸自己創辦的公司的業務全部搶走,如今就是個空殼,是要把人往絕路上逼啊。”

“他乾嘛這樣?再怎麼樣爸爸也是他親二叔啊。”方璿不懂,但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時候心都抓起來了。

方玉珍嘲弄:“在利益麵前,那還有什麼二叔不二叔的,蔣梟不滿足你爺爺給他的那點股份,想要獨吞家產。”

方璿著急的問:“那爺爺呢?爺爺也允許他這樣做嗎?爸爸有沒有去找爺爺?”

方玉珍回:“你爺爺躺在醫院半死不活的,管不了了。你爸爸去看都被趕出來了。”

“那還有什麼其它辦法嗎?”

“你如今進了娛樂圈就彆管這些了,你爸是你爸,你是你,兩者之間沒有任何關聯。彆去招惹蔣梟,我們惹不起,對了,你能跟他老婆處好關係就好好處。”

“知道了。”

-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米蘭時裝周,林桑桑早早收到了邀請,這種場合她就是再忙也不會缺席。

她跟蘇好好商量好提前一個星期回北川,準備看秀需要用到的東西。

飛回北川後,林桑桑沒回禦河公館,而是落腳在市中心的大平層。她沒跟蔣梟說回來了,哪怕是蔣梟主動發消息過來,她也是不鹹不淡的回。

剛回來的兩天像脫韁的野馬,像是要把這兩個月缺失的自由全補回來。

這天,林桑桑玩到淩晨才回來,拖著疲憊的身體一頭紮進浴室,拿著手機放了首舒緩的音樂,隨即脫光站在鏡子前好一番欣賞,一會皺眉,一會笑的,好半晌才慢吞吞的跨到浴缸裡,放鬆的躺下,磕上眼,享受這一刻的美好。

腦子裡不由自主浮現這幾天看的一個爽文,是她自己在綠江的排行榜上找的,講的是女主是被抱錯的真千金,也是得了真傳的玄學大師,之所以親生父母把她認回去,是想讓她替放在心尖尖上寵的養女履行婚約,嫁給一個傻子。

女主回去後見招拆招,且一招製敵,爽翻天。整篇文就是圍繞著玄學,什麼花園裡的假山撞死過人,鬼魂在周圍遊蕩;客廳曾經發生過命案,女人冤死,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發出淒慘的叫聲;主臥的浴缸裡也死過人,全是鮮紅的血……

林桑桑身子不受控製的打了個顫,倏地睜眼,咬緊牙關,警惕的掃了眼四周,而看不到的背後總覺得有一個披頭散發,七竅流血的女鬼惡狠狠的盯著她,馬上就要撲過來了。

“啪——”

聲音不知從哪個方向傳過來的,好像是外麵,不是錯覺,林桑桑很肯定。這一刻,她害怕到了極點。

這房子裡就她一個人,怎麼會有聲音?

就在這時,同樣的聲音再次傳來,動靜比剛才稍小了點。林桑桑尖叫了一聲後捂臉,雙手撐著浴缸起來,手忙腳亂的拿起洗手台上的手機給蔣梟打電話,嘟嘟的聲音響起,也不管通沒通就哭著說,“蔣梟,救我、快來救我,救救我……”

而此刻的蔣梟剛從會所回來,跟陸修所代表的陸氏集團談了個合作,打算拿下城東那塊地皮共同開發。

最近他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這上麵,忙得睡覺的時間驟然減少,靠在後車座裡差點睡過去了,被手機震動聲吵醒。

蔣梟眼裡蘊著一絲不耐,見是林桑桑,皺著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了,接起來就聽到讓他瞬間慌神的話。

他眸色如墨,喉結上下一滾動,冷靜的問:“桑桑,你在哪?”

“救我蔣梟,我害怕嗚嗚。”

“桑桑。”蔣梟心急如焚,緊攥著手機厲聲問:“你現在在哪?”

“在、在天澤水岸。”

天澤水岸是林桑桑在市中心的房子,沒結婚前一直住在那,是林柏俊送給她二十歲的生日禮物。

蔣梟知道,朝司機說了地址,還囑咐開快點,便收回視線安撫林桑桑,“好,我馬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