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歡臉上倒沒有太多驚訝,見文修還沒想明白,解釋道:“你忘記這是新手副本了嗎?其實整個主線的思維邏輯都相當簡單,一開始NPC就在引導我們觀察白大褂,上麵有燒焦的油漬非常不合常理,應該是當年參與救援的醫生穿過的白大褂,這是其一線索。”
“不過光憑這點信息量太小,隨後NPC召集我們去餐廳以及第二天布置查房任務,都在引導玩家發現1934這個特殊的年份,根據年份可得到東大樓的線索,玩家再回想油漬和林墨屍體,主線答案就呼之欲出。”
“這個副本對玩家唯一的要求就是跑地圖,以及不要違反遊戲規則,其他的線索基本都是NPC一路喂過來的,而且副本白天沒有什麼危險,隻要不作死就不會死。”
聽齊歡這麼說,文修徹底明白了,不過聽明白後他對齊歡更佩服了,一般新人來到遊戲根本想不到那麼多,聽到鬨鬼心理防線就已經崩潰了,哪裡還能主動跑地圖。
能想到這些,齊歡就不是一般人。
幸好他一開始看不怪猥瑣男的做派,跟著齊歡一起走,不然自己可能連新手副本都過不去。
“先不說了,支線還沒完成,緹娜的頭顱目前沒有線索,我們回西大樓再找找看。”齊歡拍了拍身上的浮灰,轉身上了二樓。
原路折返,齊歡和文修回到打破玻璃的病房。
兩人並排走,突然屋內出現報廢金屬碎裂聲,文修也哎呦了一聲,抱腳痛呼,“這床鋼筋做的嗎?撞到這麼痛。”
齊歡低頭,文修蹲在地上,原本的病床框架已經倒地碎成了一節節廢鐵。
曾經東大樓的病房比現在的病房條件好很多,病床是純鐵鑄造,床圍雕刻著各種花卉圖案,十分精致典雅,哪怕現在已經被燒毀,但床的框架依舊很好的保存了下來,但被文修一腳給踢爛了。
文修眼淚汪汪,他感覺自己的腳趾都要青了。
看著文修抱腳痛哭,齊歡忍不住歎氣,彎腰想問他還能不能走路,結果卻看到廢鐵之間露出了一小片紅色。
“這是什麼?沒有被燒毀嗎?”齊歡撥開廢鐵,拿出了那片紅色的東西。
這是一張一寸照片,照片的對角已經被燒毀,隻有中間一小條被保存了下來,應該是這張一寸照片不小心掉在床柱之間的夾縫,之前一直沒人發現,直至文修不小心把床踢爛,才重見天日。
文修抱著腳,吸著氣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一張照片。”齊歡翻來覆去看,隨後給文修,“你看照片裡是誰?”
幸存下來的殘角隻有下半張臉,照片裡嘴紅潤小巧,下巴又尖又細,應該是個女性。
齊歡覺得眼熟,文修也覺得眼熟,他們應該見過這個人,不過醫院裡女性太多,他們一時間記不起是誰。
沒想起來齊歡也不打算浪費時間,問過文修可以走路後,他便把照片塞進口袋,兩人翻身從窗戶跳下去。
現在已經快兩點,齊歡和文修去主樓打卡上班,然而打卡後文修著急去衛生間,兩人隻能先去二樓一趟。
今天必須把支線任務完成,主線任務已經完成,晚上鬼怪還不一定會繼續遵守遊戲規則。
齊歡在洗手池簡單清洗了一下手上的浮灰,隨後站在走廊等文修出來。
等了五六分鐘,文修還沒出來,齊歡卻迎麵碰到院長,院長長如海藻一般的頭發垂在胸前,臉色蒼白,一雙眼半垂著,下巴尖而細,而嘴唇卻極為殷紅。
齊歡臉不紅心不跳,主動打招呼,“院長好!”
院長不知道在忙什麼,現在才去二樓餐廳吃飯,她看了眼齊歡,又看了眼一旁的衛生間,沒說話,眼神略微嫌棄。
齊歡知道她誤會他還在拉肚子,但是這種無傷大雅的誤會倒沒必要解釋。
“齊哥,我好了!咱們走吧!”文修此時正好出來,冒冒失失沒看人就往外跑,結果撞到了背對著他的院長。
嘀嗒的聲音響起,什麼東西掉在地上,一路蹦到齊歡腳下,齊歡趁機踩住。
文修沒看清楚撞的是誰,連忙道歉,結果抬頭一看,碰上院長冰涼的目光,頓時卡殼說不出來話,頭上的粉毛又顫顫巍巍地立了起來,他大氣也不敢出,一直鞠躬道歉。
“醫院內部禁止奔跑喧嘩。”院長無意與他們糾纏,她摸了摸自己胸口,臉色一沉,警告了文修一句後便低頭四處尋找起來。
齊歡知道院長身上掉落了東西,此時就在他腳下,但他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問院長道:“院長,你在找什麼?”
“用不著你管,”院長厭惡地看著齊歡,顯然丟了重要的東西讓她十分煩躁,四處尋找不見後,她才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