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棟國絕望地發現師父表情有些凝重。
“棟國。”須臾,她師長般鼓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有特殊經曆,也可以做特工。”
……
追查這事不是一日之功。
尤逸思也就耐下心來,等江展波那邊的報告。
好在那個攜帶毒品的小頭目還沒來得及下手,當天在場的老總們沒有一個中招的。
隻是照此下去,如果不解決掉真正產毒的人,他們被納為客戶也是遲早的事。
臨了,尤逸思突然想起個事。
“張棟國,過來。”她喊了一聲。
張棟國趕緊坐過來,問:“師父,怎麼了?”
她沉吟片刻,道:“你知道你對宋眠產生了很大影響嗎?”
張棟國一愣,隨即鄭重道:“我知道師父,我真的知道了。”
他說:“自從遇到師父過後,我才知道人心中要有公理正義,不能因為自己有所權力就胡作非為。”
“喜歡彆人,就正正經經地追求,而不是用要挾暗示的手段逼迫。我為我從前的所作所為誠摯地懺悔,師父有什麼責罰都是我應得的。”
張棟國十分懊悔:“我離婚過後一心追求事業,事業登頂之後就覺得人生沒什麼意思,什麼新鮮事都沒有,當時見到師姐就一時起了賊心。”
宋眠是個很靈的人。
即便在美女如雲的娛樂圈,她也有一種獨特的吸睛,還總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儀式感,精致又愛美,熱衷於一切耗費巨多時間的事。和她走在一起會覺得每天都有很多值得期待的事情,誰也不知道她又要怎麼折騰。
尤逸思認識她這段時間也感覺到了。
連當初被張棟國要挾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也是聲明自己是一個前途光明的女明星,漂亮又年輕,有什麼人配得上她。
可能會覺得她自我。
但她又很在乎粉絲喜歡她漂亮。在對喜歡她、幫助她的人這方麵,她又莫名的很堅持。
尤逸思幫助她,她也會對她很好,甚至崇拜。
這個世界有很多奇怪的人,他們各自擁有在尤逸思的末世絕不會看到的性格,不像機械運轉的流水線,不像麻木的工具人,不是麵目模糊的。
資本家可能是有時候蠢得有點丟人的張棟國。
從事特殊工作的人也會和氣談笑,講話幽默,像江展波。
年輕人有可能像宋眠張揚,林烈影自戀,小江內向。
是由這個色彩更鮮明的世界,從頭開始塑成的。
尤逸思第一次對一個資本家存有改造的心,甚至是這樣說:“你所擁有的影響力,可以讓你做很多事而逃過懲罰,但從今以後,它不能用於此。”
“你的影響力也可以是改變很多人命運的轉盤。”
她語氣平靜,“對於我們來說,要影響一個人並不容易,改變一個人的一生,可能要拚上一條命。”
“但你可以是一句話,一個行為,一種指向。”她道,“隻需要這麼簡單,就會有很多人過得更好。”
張棟國愣愣地看著她。
她沒再說話,慢步走到張棟國辦公室的大魚缸前。裡麵養的都是名貴的小魚,尤逸思彎腰,透過水體的折射看見背後扭曲的巨大老板桌,再越過老板桌看見落地窗和窗外的大廈。
她隨手撿起手旁一小把裝飾用的砂石,順著手指投進水裡。
“你可以讓它們沉下去。”
然後又在它們沉底之前,輕易地一把抓起來,濕漉漉地攤在手心裡。
“也可以把它們撈起來。”
尤逸思平靜道:“你可以做的有很多。”
“宋眠那麼漂亮。”
“不要讓女孩子覺得,漂亮是利刃,既可以紮向彆人,又可以紮向自己。”
-
等回了軍訓基地,張棟國才像突然回神似的,說:“師父。”
尤逸思示意他說。
“彆的,我暫時不知道賠償宋眠什麼。”張棟國撓了撓頭,“但是她目前最大的煩惱應該是那個張力了吧。”
“就是那回在節目裡被她嘲諷了幾句,然後導致她被很多人黑的已婚男星。”
“我曾經見過他,確實不是個好東西,我看了下他還裝成是個愛妻的好男人,實際上背地裡不知道怎麼臟。”張棟國說,“我剛剛讓他也感受了一下資本的力量。”
尤逸思沉默了一下。
行。
張棟國收起手機,滿意地說:“娛樂圈的正義,就由我來守護。”
尤逸思撐了撐額頭。
她拉開門下車,正好碰見胡教官迎上來。
“尤姐,你終於回來啦!”胡教官很激動,“這兩天他們都進步很大,快回去看看,我們明天訓練過了就可以去參觀彆的了。”
尤逸思點點頭:“什麼彆的?”
“坦克。”胡教官不怎麼在意地說,“參觀一下而已,不是重要訓練內容,我們這裡的都是退役下來的,前兩天都借給劇組拍戲了,錄節目還是從劇組手裡拿回來看兩個小時,他們還挺難纏的,差點不願意還。”
說著他掠過這事,嘿嘿笑,“不過還得再麻煩尤姐一個事,領導已經把人選好了,問問尤姐什麼時候可以有空來指教一下。”
“你在裡麵嗎?”
“在啊!我可努力了。”
兩個人邊說話邊往前走,張棟國那邊接了個電話,敷衍地答應了幾聲,然後說:“誰?”
“張力在這拍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