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逸思再一次掀起了瘋狂!
起初,沒有人能想通為什麼她會在這裡。這比顧長青的出現還要更扯淡。
但這一切想法終止在她走出來之後。
天哪……
有經驗的攝影師已經手都快按廢了!!
神圖!絕對是神圖!甚至可能會成為秀史上被盤點的名場麵!
她就像從海底走出來的神!
她與這身西裝的極度適配和與氛圍的極度貼合,讓人完全忽略了台步,也完全忘記了前麵還走過了哪些人,她一出來,就是今晚的高潮。
一瞬間,沒有人再置喙品牌的選擇。
能被這樣的人體表現自己的服裝,是設計師的幸運。
太有風格了!
張燕泥激動得手都開始抖了!
他剛剛和他的繆斯對上視線了!
名字,他要知道她的名字!!
他幾乎立刻就站起來,往後台跟去。
尤逸思的視線順著他一路跑去,又平靜地轉回來。
這個人要臨時跑路?
幾乎一閃進後台,尤逸思就略過一眾激動不已想和她打招呼的人,側著肩穿過人群奔去。
“尤姐!”方茵眼疾手快,叫了一聲,“有個設計師想和你見麵!很有名,叫張燕泥!”
尤逸思正推開門的手停下來。
頓了頓,她回過頭。
說:“見我?”
方茵也不知到為什麼尤姐臉上一副看見肥羊自己跳上燒烤架的疑惑。
她撓撓頭,說:“可能是覺得尤姐的風格很打動他?他在國際上很有名氣,說不定是想讓姐做他的模特。”
尤逸思靜默了片刻。
這個世界的任務對象還真是都很奇怪。
“好。”她放下手來,側眼說,“讓他去休息室等我。”
方茵點點頭。
張燕泥拿水杯的手都在顫抖。
明明他已經是知名的設計師,自己的品牌聲名鵲起,各種邀請應接不暇,想被他挑中的模特能排到一公裡外去。
可是這種看見繆斯的激動還是難以克服。
他腦子裡甚至已經設想了一萬種她穿上自己設計的衣服走上T台的場景,那麼璀璨奪目,靈感噴湧而出……
走到休息室外麵,他剛要克製住激動去敲門,卻看見昏暗的走廊上站著一個人。
張燕泥的心臟突地往外一跳。
剛剛才在T台上看見過她,西裝還沒有換下來,依然還是那個造型。從光線裡走到陰影裡,她渾身凜冽的冷感被一種更顯邪氣的陰鬱籠罩。
張燕泥的呼吸已經窒住。
繆斯靠在牆邊,低著頭,稍稍佝僂著腰。一手托著手肘,另一手裡夾著一根細煙。
火星閃滅,近乎黑色的絲質手套被映亮,看出手指的輪廓。
張燕泥無法形容這一幕給他的衝擊感。
似乎是剛準備送到嘴邊,正在走神的繆斯察覺了人來,側眼。
他差點想當場跪下。
她的眼睛太美了,像鐘塔寒冷的月夜,冰川下的宮殿。
為了這一眼,張燕泥願意做她一個人的專屬設計師。
他感覺自己遇到了傳奇設計師一生中必須要有的那一刻。
“你好。”尤逸思說。
“你、你好。”張燕泥顫顫巍巍出聲,完全是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對方沒再說話,而是移動手腕,把手裡那支煙輕輕遞到了他眼前。
張燕泥一愣。
等反應過來之後,已經不能用受寵若驚來形容了。雖然明明他是知名設計師,而對方是一個還沒有聽聞過的新模特,可站在這裡,他感覺他才是低位。
他的女神從奧林匹斯山上走下來,遞與他一支香煙。
張燕泥趕緊把水杯放在地上,雙手接過她的煙,小心翼翼拿過來,吸了一口。
未曾聞過的香氣充盈鼻腔,張燕泥漸漸冷靜下來,壓住激動說:“你好,我是設計師張燕泥,想邀請你參加我在華城的一場秀,請問你——”
梆一聲。
他往後麵栽倒。
尤逸思站直起來,放下雙手揣在褲兜裡。輕踢了下張燕泥,沒反應。
她支著一條腿蹲下去,抽出他手中的那根煙,低頭,在地上裝水的紙杯裡按著碾了碾。
不要接陌生人給的東西,看來這個人完全沒有這個危機意識。
如果張燕泥還醒著,一定恨不得吐血——
在這種場景下還有意誌力能不接過她的煙的,肯定戒過毒吧!
尤逸思把紙杯和煙處理掉,沿著沒有人的路把張燕泥拖出去。
張棟國開著車等在外麵,一眨不眨地看著前方,說:“師父,任務成功?”
尤逸思把腿收上車,同時也拉上門,說:“嗯,走吧。”
終於大老遠趕到的小分隊和他們接上了頭。
“他是從華城回來的?”一個人問。
“對,在國內待了四個月,自從我們把陳山他們一網打儘之後他在國內的貨源就斷了,準備回華城。”
“設計師。”一個人重複道,“搞藝術的好像有不少乾這個啊……”
一個人抬頭道:“尤姐,他有交代過什麼嗎?”
“暫時沒有。”尤逸思說,“他隻說想請我去華城走個秀。”
“……”
他們古怪而憐憫地看向張燕泥的方向。
這都不忘請人走秀,還挺敬業的哈。
忽然,有人靈光一閃。
他語速急促問:“尤姐,他很希望請你去走秀嗎?”
尤逸思頓了頓,平靜說:“或許吧。”
她把當時的場景重複了一遍,語氣很平淡,好像真的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
而聽完的其他人卻陷入了呆滯。而後,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她這一身行頭。
從她一出現的時候,他們就覺得尤姐今天格外不一樣。如果是個癡迷尋找靈感的設計師的話,被她迷倒好像也是很正常的。
“我有一個想法……”他小心地提議。
尤逸思抬抬下巴:“說。”
“他應該有機會直接接觸到比較大的供貨商,華城是富豪名流雲集的地方,很難打入他們的圈子。”他在紙上的幾個名字周圍畫了個圈,重點道,“如果我們可以安插一個間諜呢?”
小房間裡安靜下來,下一瞬,所有人齊刷刷看向尤逸思。
尤逸思沉默了下。
“並且我的建議是不讓張燕泥知道自己被抓捕了。”他繼續設想,“打入他們內部的機會難得,可如果讓張燕泥察覺到危險,一旦出了國門就是天高任鳥飛,再次抓住他,打入他們之中的機會太渺茫了。”
正好,本來尤逸思他們就要隨劇組到華城附近取景。
隻是把這次行動,從暗到明。
尤逸思沉默半晌。
“行。”
其他人趕緊輪番握住她的手,忙不迭道:“尤姐犧牲太大了。”
“居功至偉,居功至偉。”
“不客氣。”尤逸思回握了一下手,臉色平靜。
有深入敵後的機會,即便沒有拜托她,她也會自行加入的。
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這種毒品。
她也想最近距離地看看,研製提取出這個東西的,究竟是誰。
張燕泥醒來的時候,發現周圍圍了一圈人。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摸著腦袋從沙發上坐起來,說:“怎麼了?”
“哎喲,張老師。”方茵可算鬆了口氣,“剛剛您和尤姐聊著聊著忽然暈過去了,我們都打算送醫院來著。”
她又小心翼翼問:“您是身體不舒服嗎?”
張燕泥一頭霧水,想說自己沒什麼毛病,轉瞬又想起最近太久沒有碰到那玩意兒的萎靡狀態,加上遇到繆斯太過於激動了,有可能一時間腦袋充血。
他渾身一凜,趕緊擺手說:“不用去醫院,不用去,我沒事。”
這可是國內,上醫院去檢查出什麼還得了!
他撥開眾人坐起來,揉了把臉,重整精神,說:“最近熬夜太久了,沒事,沒事,我還有事和尤小姐說。”
其他人麵麵相覷,這才點點頭,關門出去。
尤逸思倒了杯水給他。
“不好意思尤小姐,讓你見笑了。”張燕泥還沉浸在激動中,握著熱水杯,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腦殼有點痛。
果然那玩意兒成癮太厲害了……
“沒事,您繼續說。”
還好他的繆斯看起來脾氣很好的樣子,等了他這麼久也沒不耐煩,並且還幫他叫了人來。
“是這樣的,我個人的時裝品牌下個月在華城有一場大秀,要展示的作品已經選好了,但我覺得都缺乏了亮眼之處,非常不符合我以往的水平。”
張燕泥激動難耐地搓著手,如果不是怕自己再暈過去一次的話他估計還能更激動一點。
“但是在看到尤小姐的那一眼,我的靈感就來了。”
“尤小姐就是我理想中的模特,如果沒有你來穿我的設計的話,它們就沒有靈魂和意義。”
張燕泥緊張問:“我能有幸請你去走我的秀嗎?”
尤逸思沉吟了片刻。
“不知道方茵有沒有和你說過,我的本職是什麼。”
張燕泥趕緊道:“不是秀場模特嗎?是平模?”
頓了頓,又想到這場似乎還請了明星,於是不太敢置信地試探道:“……是藝人?”
他對國內的演藝圈不太關注,沒見過這張麵孔,不然不可能沒注意到。
可是這樣的外形條件和個人魅力,還能在這種HF秀場扛大旗,是藝人肯定也是咖位很高的了。
雖然參加國際知名時裝品牌的高定成衣秀對很多藝人來說也是一種夢寐以求遙不可及的時尚資源,可人家的檔期還真不一定調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