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id取得好,世界刷到老”。
徐軻沒想到自己不過隨手取了個id,居然被沙雕網友每天變著發兒地刷世界。
正值《我與宸帝二三年》熱播,徐軻用自己名字取的id成了熱門。
天天有各位“同僚”密聊自己。
【亓官讓】悄悄地對你說:大兄弟,總歸有緣,不如入群一聚?群裡的老哥各個有才。
你悄悄地對【亓官讓】說:不去,我說了我不是角色扮演,這是我本名啊!
【亓官讓】悄悄地對你說:額……還真是心疼了,不過你爹媽給你取這個名字,真沒仇嗎?
你悄悄地對【亓官讓】說:全國上下叫徐軻的,沒有一萬也有八千,總不能父母各個都跟孩子有仇啊(愁眉苦臉jpg)。鬼知道一個曆史上沒什麼名氣的人會成為單元劇男主……
徐軻,一個了解薑朝曆史的人都知道的名人。
實際上關於他的文獻描述卻沒多少。
史書僅僅記載他的生卒年,短暫一生的簡略描述,以及名震青史的懸吊暴屍事件。
不管是正史還是野史,徐軻的記載篇幅都不算長。
一般而言,徐軻被人提及都隻有一個目的——
抨擊宸帝究竟有多記仇有多暴戾。
這是曆史上的徐軻,而現在的徐軻僅僅是天華大學普普通通的學生,頂多加個省考狀元。
為何父母給他取這麼一個名字,據高僧所說,似乎是因為他命格比較輕,特地取的。
上高中之前,徐軻也沒覺得自己名字哪裡不對。
直到高一學習薑朝曆史,徐軻就出名了_(:3)∠)_
從高一到大二,徐軻不大願意跟人說起自己的名字。
不過,《我與宸帝二三年》熱劇播出後,低調的徐軻一下子成了全係名人!
不僅僅是現實,連網絡也開始小範圍走紅。
《我與宸帝二三年》是一部精製單元劇。
主要通過每個單元的男主與女主宸帝的交流糾葛,以小見大,繼而拚湊出薑朝第一任女性帝王的一生。當然,所謂的男主並非指與女主有男女感情,事實上這部劇清水得過分,一點兒男女曖昧都找不出來。所謂的單元男主,僅僅是指對應單元戲份最多的男性角色。
熱播至今已有兩位男主,目前正連載【徐軻篇】。
作為當年暑期檔國民熱劇,皇室安利過的好劇,一下子就引爆全網。
徐軻好死不死成了被殃及的池魚。
他看著密聊界麵一波又一波“認親”和“同情”,還有人惡意詢問他被晾屍三十年的心得體驗——呸,他現在還是二十有三的大好青年,哪裡來的晾屍三十年——鼠標右上角關閉遊戲。
“真搞不懂,曆史記載不過百字的小透明有什麼資格當國民熱劇的單元男主?”
徐軻坐在上鋪,氣呼呼打開手機,衝了app會員,拉到《我與宸帝二三年》的最新一集。
對鋪的室友說道,“聽說好像是皇室公布了一批曆史文獻。”
“皇室公布曆史文獻跟徐軻有什麼關係?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室友道,“這就不知道了,我是聽老聶說的。”
室友口中的“老聶”叫聶光善,也是一位倒黴跟曆史名人撞車的。
但聶光善比徐軻好得多,再不濟也是跟中詔鬼才撞車,徐軻跟個暴屍三十年的倒黴鬼撞車。
徐軻道,“難道說皇室公布的曆史文獻有大量徐軻的記載?”
室友頭也不抬地道,“有類似的小道消息,聽說《我與宸帝二三年》的編劇為了足夠多的素材,儘可能還原曆史人物,找了不少關係才打動皇室。皇室官博不就是真香派?開播之前傲嬌說不看,開播之後一口一個真香,一天三餐地發博安利?徐軻第三出場,肯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正經八百的薑朝史書才出場百來字,卻有資格在單元劇占得一席,背後水深啊。
徐軻一聽這話,冷靜下來,手指戳到【徐軻篇】第一集。
等他看到最新連載,外頭的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室友終於肝完手上的遊戲,頭也不抬道,“老徐,出門回來記得幫我帶一份外賣。”
徐軻捧著手機沒動。
室友又道,“寢室好黑啊,老徐走的時候幫忙點個燈。”
徐軻依舊沒動靜。
“老徐,你走了?”
室友這才抬頭,發現徐軻臉色不太好。
“老徐?你沒事吧?”
此時天色昏暗,但還未徹底沉去,室友能看到徐軻額頭冒出的密集汗水。
徐軻這才回過神,驚愕發現自己額頭一片虛汗。
“我?我沒事,隻是看電視劇有些入迷。”
室友道,“你在看《我與宸帝二三年》?聽網友說【徐軻篇】比較虐,看一遍跟被刀子捅一遍一樣。我記得開播之前,還有剪輯師穿著馬甲爆料說每個單元都挺虐,我起初都不敢看……”
徐軻隨口道,“曆史本就不圓滿,還指望官方發糖?”
雖說【徐軻篇】才連載三分之二,但根據曆史脈絡來看,劇情最後會越走越虐。
畢竟,道不同,不相為謀。
室友道,“不指望官方發糖,彆下刀子雨就行。上個單元虐得我心肝肺都疼了。”
這年頭磕點糖不容易。
明知道糖裡有毒、毒裡有屎、屎裡有刀子,他還是要小心翼翼將那片糖衣舔乾淨。
哪怕是刀子雨,他也要舔出糖的味道。
徐軻聞言不說話。
虐得心肝肺都疼嗎?
徐軻看著倒不覺得虐,反而覺得有什麼東西堵在心口、喉嚨,讓他莫名難受。
看著屏幕內男女主角的恩怨糾葛,仿佛自己被拉入其中,親身經曆一番。
室友爬下床開燈,看到徐軻臉色青白得嚇人,連忙問徐軻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我沒事,隻是有些難受——”
“老徐,你這臉色還叫沒事?”
徐軻被室友拉著去醫院做檢查,檢查結果顯示一切良好。
回寢室的路上,徐軻道,“跟你說了我身體很好,前幾天剛做的全身體檢。”
室友道,“這能怪我?要不是你臉色那麼難看,我會一驚一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