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跟風一般的打賞,大多都是情人心或者棒棒糖,直接將係統提示給淹沒了。
薑芃姬:“……”
她不僅跟遠古時代的古人有思想代溝,跟這些看直播的近古代人類也有代溝,貌似她剛才沒說什麼戳到他們敏感點的話吧?對於這一次打賞,她本人是懵逼的。
係統壓下內心的激動,暗戳戳薑芃姬,“宿主,你這下子看到了吧?”
薑芃姬挑眉,在內心暗問道,“看到什麼?”
“觀眾的打賞情緒需要調動起來的,隻要有人在關鍵時刻開了頭,其他觀眾也會跟著打賞,而且出手大方……所以,你要不要聘請我當你的水軍,偶爾給你打打賞?”
係統說這話的時候,薑芃姬都能憑空想象到一張帶著些諂媚的逗比臉,對著她擠眉弄眼。
薑芃姬一票否定:“免談。”
係統那叫一個氣啊,自家宿主什麼時候能有一個主播的自覺?
這都是很正常的行內手段誒,稱不上弄虛作假,小投資高回報,怎麼就不肯答應呢?
一個主播,除了本身實力過硬,也需要團隊炒作配合,不然的話,那些土豪難不成是大風刮來的?
還不是水軍土豪拋磚引玉,勾出那些有攀比心的土豪,一步一步讓對方肯掏腰包?
正和係統扯淡的時候,疑似走神的薑芃姬被上頭的夫子抓包。
“柳羲,將剛才我講的那一段複述一遍。”
夫子端著一張嚴肅的臉,要是換成平時,他對這樣走神的學生早就黑臉斥責了,不過對象是薑芃姬的話,倒是有些不忍心,如今河間鬨得風風雨雨的,不就是前兩日的綁架擄人案?
薑芃姬起身,稍微一思索,開口將夫子之前的話絲毫不差地複述出來。
夫子撚著胡須,心下滿意,嘴上悠悠問道,“那麼,你對此可有什麼看法?”
有些人天生能背書,例如薑芃姬,真正的過目不忘,觀察力更是驚人,然而背會一段話不等於能理解那段話的內容。
不過鑒於柳蘭亭的身份,旁人對柳佘唯一嫡子還是很有期待的。
夫子剛才講的那篇文章是當下一位頗有名聲的大儒寫的,內容還算有幾分料子,和風花雪月無關,主題直指東慶北麵邊疆的隱患——北疆三族,到底是拉攏懷柔,還是打擊威懾?
大儒覺得北疆三族和東慶抗衡多年,雙方都是損失慘重,東慶邊境更是民不聊生,人疲馬乏,目前三族皇庭已經有和談之意,多次暗示將膝下愛女嫁入東慶,為何不順水推舟?
東慶如果接受和談,雙方暫時偃旗息鼓,好好修生養息一番?
然而,談判這種事情,永遠隻有把對手打到談判桌,才能占據絕對主動權。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北疆三族狼子野心,豈會被小恩小惠消磨了野望?”沒有打出個輸贏,和談有個蛋用,薑芃姬似笑非笑,言辭吐字清晰,“東慶如今與北疆三族在邊境僵持不下,已有數年,雙方互有輸贏,東慶也為未曾落了下風。此時若是順勢和談,那些犧牲的將士該情何以堪?此乃下下之策,利敵損己而已,而那位卻大儒直言和談,其心可誅。”
夫子原本還算柔和的臉瞬間僵了,他怎麼也沒想到,薑芃姬既然真的有膽子直接噴大儒啊!
其他學生也是一陣騷動,他們剛才也在談論這篇文章,但都是委婉地各抒己見,態度模棱兩可,不偏向主戰,也不偏向和談,各有各的理由,沒誰敢一開口就堅定站其中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