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魏靜嫻的婚約又是怎麼回事?
柳佘看出她想要問的問題,眉梢一挑,隱隱帶著些許不悅。
“這門娃娃親本來就是魏府的夫人先提出來的,本著兩家交好,最後應下來。後來你兄長夭折,阿敏也有意想退親,換回信物,隻是魏府夫人並沒有答應,隻說等孩子大了再解決。”
薑芃姬啞然地聽著,“為什麼不答應?長大了被退親,不是對名聲不好麼?”
柳佘道,“打小背上克夫的名聲,不一樣不好麼?”
薑芃姬:“……”
古代人的思維,她果然無法理解,完全兩個次元頻道吧!
“不至於吧,畢竟那時候也才三四歲?如此小的年紀,怎麼就能背上克夫名聲?”
薑芃姬深深感慨這個時代的反、人類,克夫這種名聲在古代真心要命,對姑娘家傷害很大。
“你兄長是兩家交換信物第二日落水的……”
提起這個事情,柳佘其實也有怨念,甚至總會不自覺將幼子的夭折算到魏靜嫻頭上,不過他的理智堅定,知道這種事情跟個丫頭沒什麼關係,隻能怨幼子命太薄,他們沒有父子緣分。
薑芃姬不說話了,魏靜嫻十分無辜,但誰叫那件事情發生的時間太不巧妙?
捐了香油錢,“父子”倆今天的事情才算告一段落,下山的時候柳佘從管家手裡接過兩雙嶄新的草鞋,一雙放到薑芃姬腳下,說道,“下山不比上山,穿著木屐走,容易跌下去。”
薑芃姬笑了笑,穿上那雙草鞋,倒也不刺腳,反而有些柔軟。
“父親以前可是吃過虧?”
看他熟練的動作,根本不像是第一回。
無視薑芃姬話語中的揶揄,柳佘寵溺道“你母親犯過蠢,差點跌破相。”
他們下山的時候,日頭已經開始偏西,看著地上拉得長長的影子,柳佘突然歎了一聲。
“為父可真是老了,若還年輕,說不定能背著你下山。”
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柳佘年輕時候被古敏督促著各種鍛煉,他總覺得那些動作又失禮又丟人還愚蠢,但也虧了這樣,他從鍛煉之後,倒是一改大病小災的日子,身子骨都健康很多。
不過現在麼,也就勉強爬個山,快成年的女兒,他是真的背不動,不然父女倆都要跌下去。
薑芃姬說道,“我倒是不介意背著父親下去。”
柳佘但笑不語,又來一次摸頭殺。
當成兒子養,但本質上還是個閨女,力氣哪裡有男子強?
這時候,柳佘下意識忽略繼夫人曾告訴他,薑芃姬一人玩死整個匪寨的壯舉。
下山這段路走得十分輕鬆,薑芃姬一邊和柳佘交談,一邊說笑,氣氛顯得十分融洽和諧。
不過當兩人談及課業,她突然想起來風瑾介紹的淵鏡先生。
薑芃姬問道,暗中觀察柳佘的表情,“父親,我聽一位朋友說,母親和淵鏡先生有舊?”
“聽你朋友說的?知道這事情的可隻有幾個人,你的朋友,想來也不可能是那麼幾個老家夥。”柳佘神色平靜,“你母親幼年資助過淵鏡先生,阿敏在時,兩家偶爾有禮節往來。”
“的確,那位朋友姓風,單名一個瑾。他說我學業稀疏,魏淵夫子性格也不適合我,若是有機會的話,可以去琅琊郡拜訪淵鏡先生,試一試能不能入他門下,興許能拯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