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瑾眸子亮了亮,繼續追問,“除了這些,還有其他的麼?”
薑芃姬冷笑,“和你從一家樓子出來的,你能不知道?剛才左右擁抱,還有一名靠在懷中喂他零嘴,這日子過得逍遙。再難聽一些,還大戰了幾個回合,洗洗乾淨才急忙趕過來的。”
風瑾白皙的臉皮又漲紅了,比之前更加尷尬,渾身不自在。
他怎麼就那麼恨,明知道柳蘭亭這張嘴不留人情,偏偏還趕上去被欺負。
薑芃姬掃了一眼依舊談笑風生,談論詩詞的諸位郎君。
披著的外皮再美好,在她眼裡也就是一堆柔弱不合格的白骨,弱得令人惡心。
薑芃姬沒意思地將茶杯丟下,“無趣!踏雪,徐軻,跟上!”
起身越過朝著這裡走來的巫馬君,渾然不見對方臉上的尷尬凝滯表情。
巫馬君大老遠就瞧見風瑾和一名風儀不凡的少年郎君相談甚歡,正想過來交談,沒想到對方竟然冷著臉起身走了,變臉如此之大,這讓多疑的巫馬君不由得多想。
風瑾笑著搖頭,也算是變相給薑芃姬圓了場子,“蘭亭不善辭賦,看樣子是被惹煩了。”
巫馬君落座,心中那點兒不快消散些許,但還是有些介意。
“那位郎君是何人?”
任性丟下其他人,去了貴女那邊,似乎還談得挺歡,感覺這種人難成大器。
風瑾笑著介紹,似乎沒瞧出巫馬君眼中的不滿,“柳仲卿,柳郡守家的嫡次郎君。”
縱觀整個東慶,叫柳仲卿又是郡守的,也就河間柳佘了。
當然,柳郡守這個稱呼過不了多久,就要往上再改一改了。
巫馬君神色緩和多了,甚至多了一縷熱忱,柳佘雖然不在朝中,官位不顯,但滿朝上下沒誰敢真正無視他,不是誰都有本事起死回生,讓一地貧瘠郡縣成了如今繁華模樣。
那個郡每年納稅甚至比得上兩個州,還是東慶產糧大郡!
巫馬君的疑心未消,“原來是柳郡守家的郎君,隻是他剛才怎麼走了?”
“蘭亭酷愛拳腳功夫,似乎對遊俠頗感興趣,對詩詞歌賦十分不耐煩,哪裡玩得進去?”風瑾依舊溫和,似乎又有些無奈,“如今才十二歲,年幼且心性浮躁,隨她去了。”
巫馬君了解風瑾,總是喜歡談一些艱澀難懂的,估計柳蘭亭是因為這個才被惹惱了。
自以為找到理由的他,終於露出溫和笑容,說道,“懷瑜也是,柳郎君既然不喜歡談那些,你換一換不就成了,何苦將人氣走?據說柳郡守愛子如命,今年又是總考評官,你也不怕?”
三年一考評,柳佘雖然隻是郡守,但地位甚至比得上州牧,今年考評得到格外提拔。
這個時候得罪柳佘,小心腦殼被打飛。
風瑾不在意道,“柳郡守清正廉明,真正風光霽月之人,哪裡會在乎這些小兒家的矛盾?”
如今東慶官場哪裡不是官官相護,沆瀣一氣?
唯獨柳佘,柳仲卿是一股清流。
當年被派遣去了滸郡,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明顯是被人暗算,吃了暗虧。
滸郡那個地方,麵積龐大,堪比一州,然而卻是窮山惡水的地方,民風彪悍,盜匪出沒、鄉紳剝削、連年水澇,天災人禍齊全。
這麼一個地方,在柳佘之前已經有九任郡守死在任上以及去上任的路上,本以為柳佘會成為第十任倒黴鬼,沒想到他竟然有癲覆乾坤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