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馬君兩麵都不想得罪,所以選擇了中立,而風瑾心中已經燃起怒火。
隻見那名郎君從食案上取來一枚奇異果,體積比成人拳頭大一些。
徐軻眼睛睜得圓大,捧著那枚奇異果,似乎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風瑾難得卸下溫潤的表象,冷冷道,“這裡有女眷,若一箭射偏,豈不是驚擾貴人?”
對方咄咄逼人,“禮、樂、射、禦、數、書,此乃君子六藝,更是君子安身立命之本,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之要義。在座諸君自小學習,怎會連小小箭矢都無法掌控?”
說完,他旋即又笑了,年紀不大,但嘴角卻噙著陰毒的笑。
想起薑芃姬之前對這位粉裳郎君的判斷,風瑾不得不再度佩服她識人的能力。
暗暗深吸一口氣,麵上依舊維持緩和的神情,“郎君莫不是忘了,這可是蘭亭的書童,柳府的下人,你又如何能僭越擅自處置她的人?此非君子所為,還請三思。”
柳蘭亭能宰了一窩匪寨的匪徒,哪裡是什麼善茬?
與其說風瑾是在保徐軻,還不如說他是在預防有可能發生的“鬨劇”。
而且他也實在是想不通,為何有人喜歡在這個關節找柳蘭亭的麻煩?
不知道柳蘭亭她父親是今年的總考評官,一句話就能決定很多年輕士子一生的前途?
對方冷哼了一聲,“嗬,若是這名賤奴出了事,大不了賠他柳蘭亭十個八個就是了。沒眼色的,把弓矢取來……想來柳蘭亭出身書香世家,家教嚴謹,不至於為賤奴和人討理……”
徐軻原本臉上隱隱有慍怒之色,如今更是氣得連雙手都在顫抖。
這群不知民生,隻知享樂的國之蛀蟲,草菅人命,屍位素餐……年紀不大,心卻挺狠。
耳邊傳來那人略略得意的聲音,“以五十步為限,讓他去站好,記得彆哆嗦,免得射偏了。”
護衛雅集的家丁不少,外頭又圍著一層白布,既能擋風又能遮住旁人窺探的視線。
魏靜嫻聽到隔壁的喧鬨,有些疑惑地招了丫鬟女婢過去詢問,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萬秀兒坐在一旁,凝眉道,“今日好好的雅集,不談詩論作,怎麼弄出這碼事情?”
不明真相的貴女低低笑道,“聽說那位鄭郎君對靜嫻有意已久,估計是吃味了。”
若是換成平常被這麼打趣,魏靜嫻早就丟給對方一個嗔怒的眼神,現在不知怎麼的,有些走神了,讓萬秀兒輕輕推了好幾下才回過神來,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萬秀兒直白地表示自己的不滿,“縱然是吃味,也不該如此折辱人。”
詩詞比不過人家書童也就罷了,竟然還惱羞成怒拿人開刀,這種吃相未免太過難看了。
想了想,她招來身邊的侍女,低聲囑咐對方兩句,讓柳蘭亭自己過來收拾爛攤子。
魏靜嫻對萬秀兒投以感激的目光,這令後者心中倍感納罕。
今天這雅集處處透著怪異,萬秀兒不由得蹙起淡眉。
另一處,薑芃姬依舊牽著韁繩在遛馬。
一群觀眾莫名其妙開始喊她大師兄,喊上官婉為蘿莉版師父,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戳到這些人的萌點,感覺跟一群瘋子在那裡自嗨一樣……時代的代溝,果然無法逾越。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