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多一個救命恩人就多一個唄,正好借著這層關係和柳仲卿打打交道。
“原來是這樣,可惜那時候夜色太黑,沒記住。那他現在風寒好徹底了?”
薑芃姬臉色緩和,看不出絲毫喜樂痕跡。
巫馬君拱手謝道,“自那以後,養得差不多了。若是不嫌棄,柳郎君喚我一聲正則便好。”
薑芃姬再不懂,也知道遠古時代的表字隻有家人、師長以及親近的友人可以喊。
一上來就這麼熱情,嗬嗬,看樣子麵前這位另有圖謀。
因為個人脾性,她不是很耐煩和人虛與委蛇,所幸身邊還有一個風瑾可以從中調和,談話也不是那麼難受,撇除某些個人原因,巫馬君這個脾氣其實也挺對她胃口的。
說著說著,巫馬君不由得提及剛才發生的事情,“那位鄭郎君並非善者,你剛才下了他麵子,當心以後他記仇,給你使絆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蘭亭方才完全可以壓下這事。”
薑芃姬不屑一笑,“他有把柄在我這裡,記仇便記仇,我又不怵他。”
巫馬君:“……”
“最近不是說有考評什麼的,一旦汙了名聲或者出了其他意外,興許這輩子都進不了官場。這種緊要風頭,不好好收斂好自己的狐狸尾巴,反而跑出來討打,這種腦子,無須憂慮。”
巫馬君聽她這麼說,心中不由得起疑,難道她手裡真的有鄭斌的把柄?
今天這場雅集幾乎算得上不歡而散,吃了大虧的鄭斌一怒之下揮袖走人,其他郎君也沒有賣弄才學或者向諸位貴女獻殷勤的心思,一個一個都心不在焉。
雅集散後,魏靜嫻雙手不安絞著帕子,貝齒輕咬紅唇,“她真是這麼說?”
上官婉笑嘻嘻道,“婉兒就說了,蘭亭哥哥又不是那種魯莽不通情理的,她待靜嫻姐姐那麼好,自然也希望你能找個好夫婿。今天雅集上的,各個衣冠禽、獸,都不是良人。”
魏靜嫻歎了一聲,兩彎黛眉微蹙,抱怨道,“倘若她是個男子,也不會有那麼多事情了……”
之前從土匪窩脫身回了家,雖然保住清白名聲,但家中父母依舊再三追問,生怕哪裡缺漏,日後被人重新提及。她忍不住旁敲側擊,問了母親關於柳羲女兒身的事情。
萬萬沒想到,父母都是知情者!
甚至當年柳府還過來歸還信物,隻是為了她名聲考慮,這才拖到今天。
對於今天的雅集,魏靜嫻也表示反對過,畢竟她和柳羲還沒有正式解除婚約呢,如今這麼一來,豈不是讓整個柳府都下不來台?
可惜她的聲音太過微弱,父親又有自己的打算,根本就沒有理會她的話。
魏母見女兒傷心,一時間心軟,乾脆給她透了個底,“這件事情你便不用再管了,你父親提前和柳府通過氣。他便是再糊塗,也不會在這種關口去得罪柳仲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