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芃姬把過程簡略,刑訊也美化成了“詢問”,聽著沒有絲毫血腥的地方。
說完,她取出之前得來的一小卷竹簡,呈給魏淵。
“依照學生所知,知道這種易容之法,混雜旁人後院的男子不止這兩個。可他們為何這般做?興許是為了逃避官府捉拿。這些人應該都是滄州孟郡人士,近日才偷偷跑到河間。”
薑芃姬一臉公事公辦的模樣,就差直白告訴魏淵她根本不知道他後院的破事兒。
當然,這也就是一層顯而易見的遮羞布。
雖然沒有什麼卵用,然而蓋上總比不蓋好。
魏淵接過竹簡冊子一看,臉色從一開始的盛怒到後來的鐵青,再到最後的沉默。
儘管在沉默,然而內心壓抑的火焰卻遠勝之前。
“這些蟲豸!”
良久,魏淵幾乎是青著老臉,將手中的竹簡冊子摔打出去。
薑芃姬眼觀鼻鼻觀心,絲毫沒有起身將冊子撿回來的意思。
這哪裡是什麼正經冊子?
分明是那些家夥洋洋灑灑的“豐功偉績”!
某年某月某日,盯上哪家婦人或者閨中女子,佯裝扮成女子,想辦法混入這戶人家,極有耐心、一點一點達成自己的目標。裡麵不僅會描述女子容貌年紀以及身段乃至肌膚手感,甚至還得意洋洋寫下自己得手之後的個人感想,順便總結一下這次行動的利與弊。
當然,這些內容甚至還總結了個人經驗,如何讓受害女性不敢吱聲,或者哄著她們與自己多次發生關係,偶爾還會嘲諷一下屋子男主人無法令女子滿意,順便誇讚自己。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些女子的身份來曆!
三成是滄州孟郡的普通女子或者早年守寡的婦女,其餘七成俱是富商鄉紳、寒門士族後院的妾室,甚至還有未婚閨中少女,俱逃不過這些人的魔爪。
更絕的是,魏淵甚至從這本小冊中看到同窗熟人。
一想到遠在滄州孟郡的熟人後院也發生這種荒誕的事情,心中除了冒火,隱隱還有些同情。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並沒有在上麵看到自己後院的內容,不然真沒辦法在學生麵前抬頭。
“這些人原本都在滄州孟郡一帶,行事囂張,犯事手段熟稔無比,可見不是一次兩次了。”
笑話,若是不熟練,也寫不出這麼言簡意賅的事後感言了。
另一廂,亓官讓已經撿起冊子,粗粗看了一眼。
等魏淵冷靜之後,他蹙眉道,“若內容屬實,讓覺得其中隱情必然驚人。”
薑芃姬嗤了一聲,“豈止是驚人那麼簡單?看這冊子,製作竹簡的原料以及工藝手法,有何發現?再看上麵的字跡,雖然不是大家之作,然而也能看出紮實的基本功,若不是苦學勤練,哪有如此功力?再說這幾戶人家,俱是滄州孟郡名流,後院不說厚實如鐵桶,但也不是尋常奴仆能混入其中的,未嫁娘子、深宅婦人,哪裡是低等仆婦能輕易接觸的?”
魏淵沒有出聲,亓官讓端正坐好,手中羽扇輕搖,陰冷的眸子泛著些許明光。
眾人心中已經明了,這些輾轉旁人後院,以此為樂,糟踐女子的蟲豸,大有來曆!
更加準確地說,領著這些人為非作歹的頭領,身份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