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恐怕不是他來柳府的主要目的。”薑芃姬淡定地說道,“與其說是混進來,還不如說是正大光明住進來,目的麼——讓柳府幫忙掩飾其身份。你彆忘了,孟悢身後還追著一個消失的都尉,指不定那個都尉隻是隱藏起來,尾隨其後,趁機找機會暗殺呢?”
“可……你怎麼知道他就是孟悢?”
係統表示,它起初還以為對方是純正妹子呢。
從她一開始的態度來看,她應該在第一次照麵便看破了對方的易容偽裝。
若沒有發生昨晚的事情,孟悢腦袋上的表情頂多隻是“男扮女裝、私生活不檢點”,可她已經提前一步知道孟悢的所作所為,她沒有在照麵的第一時間動手殺人,真是可喜可賀。
薑芃姬淡淡道,“以你的智商,我覺得很難解釋清楚。”
係統:“艸!”
“母親!兒想您……”
少女……不,或者說孟悢慟哭不已,相較之下,繼夫人的反應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你自有父母疼愛,我這母親,算得了哪根蔥?”她眼瞼微垂,一副看破紅塵的模樣,然而眼底卻隱隱有幾分難受和疼惜,湊巧被暗中觀察她的孟悢看了個正著。
“母親這般說,這是斥責兒不知孝悌,將兒逼死麼?”咬著下唇,雙目通紅,小聲囁嚅道,“母親倒是好,與父親和離之後風光大嫁,這些年可還有想起兒與哥哥在孟府的處境?”
那句話,就像是一把雪白利刃,帶著刀光刺進繼夫人的心口。
一刀致命!
“那個賤婢慫恿父親,這些年以來……不僅打壓苛待哥哥,還明裡暗裡捧著兒子,不僅令兒子與兄長離心離德,還有意讓兒子變成紈絝,直至犯下彌天大錯,好一個一石二鳥的毒計。”
繼夫人垂眸看著跪在地上,俯身咬牙忍著眼淚的孟悢。
冷淡道,“你倒是看得清楚。”
“母親,您這次一定要救救兒子!”孟悢抬頭,臉上掛滿了淚水,卻是我見猶憐,“若是母親也袖手旁觀,兒子這次一定沒有活路了。母親……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兒子,兒子不是怕死,而是不想帶著一身汙名去死。若兒子死了,到時候那個賤婢肯定不會放過兄長……”
繼夫人抬手點著額頭,腦袋隱隱作疼,“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哭成這樣,與閨中小女兒有何區彆?那個賤婢倒是好手段,硬生生將你養成了這樣不男不女的姿態,哪裡還有孟公之後的偉岸儀態?你明知道她這是捧殺,不懷好意,為何還不克製自己,反而選擇了放縱?”
她的聲音變得嚴厲,句句嗬責,孟悢表麵上恭敬聽話,暗中卻攥起了拳頭。
繼夫人心軟了,“說吧,你這次犯了什麼彌天大禍?”
“母親彆氣,兒子也不想這樣。”孟悢連忙說道,“雖然明知道是捧殺,然而這麵具戴久了,到最後都分不清哪個才是自己……兒子向您發誓,兒子絕對沒有做過那些喪儘天良的事情,這些都是那個賤婢刻意栽贓陷害兒子,這是想要徹徹底底毀了兒子,給她腹中胎兒鋪路啊。”
“說重點!”
繼夫人胸口起伏頗大,似乎是被氣到了。
孟悢低聲囁嚅著說完滄州孟郡發生的事情,然而這件事情到了他嘴裡,又有另一番解說。
“……都尉妻女的死,真與兒子無關,那件事情分明是栽贓陷害。可、可因為兒子平日裡表現出來的荒誕表象,孟府上下都信以為真,那個賤婢更是落井下石,父親揚言沒有我這個兒子,還要動家法用藤條打死兒子……若非兒子佯裝成侍女逃出來,恐怕已經被活生生……”
說到這裡,孟悢身子一顫,似乎想起被藤條抽得滿地滾的滋味。
看戲看到這裡,直播間不少觀眾都表示孟悢似乎有些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