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芃姬眼神冷漠地聽著耳邊係統催命符一般的倒計時,心情絲毫不受影響。
“尋梅,今天晚上要是聽到什麼動靜,不用進來查探。”
尋梅坐在門外守夜,身旁放著一套折疊整齊的床褥,這是侍女用來守夜時候禦寒用的。
聽到薑芃姬的囑咐,尋梅雖然錯愕,不過仍舊應了下來。
“是,郎君請放心。”
“嗯。”
薑芃姬輕聲應了一句。
係統還算人性化,進行懲罰之前都給了三分鐘的準備時間,薑芃姬不緊不慢地脫下外衫,僅留一身月白裡衣,坐在床褥之上,冷靜地等待係統準備的懲罰。
“三、二、一!懲罰執行!”
隨著係統冰冷的倒計時結束,那一瞬間,一股奇異而爆裂的能量瞬間包裹全身,從肌膚體表以勢如破竹的架勢,狠狠流竄全身各處,每一處肌肉都像是被什麼東西暴力攪碎。
薑芃姬被這陣劇痛逼得彎腰,躺倒在床榻之上,僅發出輕微的聲響。
隨著這股爆裂能量的流竄,左胸的心臟以難以想象的速度跳動,仿佛要從嗓子眼兒跳出來。
血液流竄速度加快,滾燙的汗液從毛孔流出,不過三兩呼吸時間,她躺倒的那片地方竟然浮現一片陰濕,後背肩胛骨處的汗水已經濕透了衣裳,多餘的汗水順著肌理下滑,滴入床榻。
講真,係統給予的懲罰和薑芃姬以前經受的訓練並不在一個層次。
要說殘酷程度,係統所給予的懲罰不過是最普通的難度,而聯邦的訓練卻是地獄級彆的。
可,如今將兩者放在一起比較,她寧願選擇在經曆一遍聯邦的訓練。
不為彆的,她一時大意,又過於高估自己,竟然忘了如今這具身體是遠古時代的女性!
沒有經受針對性訓練,遠古時代女性各方麵的數值都堪稱孱,更不用說和以前的她相比較。
一樣的痛覺,柳蘭亭的身體會痛苦崩潰,但薑芃姬以前的身體卻不受影響。
儘管柳蘭亭這具身體增添了31點融合武力,也隻是讓這具身體從戰五渣勉強提升到魁梧壯漢的水平,說到底還是普通人一個,若論數值,其實連基因戰士的零頭都比不上。
在這種情形下,薑芃姬麵臨一個十分尷尬的處境。
精神和意誌足夠堅定,然而身體卻已經達到崩潰的極限。
她的臉因為劇痛而略微扭曲,唇角卻勾起一抹扭曲的古怪笑意,帶著些許嘲諷。
儘管不知道係統那邊電擊痛感是怎麼分層的,不過親身經曆一遍,她十分清楚一件事——所謂五級電擊,恰好踩著這具身體忍耐極限,稍稍再重一分,身體會先意識崩潰死亡!
從懲罰開始,係統便進入旁觀者的冷漠狀態,冷眼看著她接受懲罰,期待著她扛不住求饒。
係統和宿主,兩者互助互利不好麼?
為什麼要如此暴力不合作,這樣損傷的不是兩個人的利益?
作為一個係統,它十分肯定薑芃姬的能力,若是忽略那個臭脾氣,它甚至挑不出哪裡錯。
對於一個係統,特彆像它這樣目的性明確的養成性質係統來說,愚蠢的宿主的確很好控製,但是帶起來也累,既當爹又當媽,每一步路都要替她們算好,跟個保姆奶娘似的。
所以,基本每一個係統都渴望能碰上一個聰明又有上進心還容易控製的宿主。
偏偏,薑芃姬不屬於這兩類。
她聰明也肯上進,唯一的致命缺點便是——她有著強烈的自我意識,不容許被旁人掌控。
一個不肯服從係統安排的宿主,簡直比那些出門懶得帶腦子的傻瓜宿主更加討人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