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匹馬,倒都是些好馬……不如順走一些好了……也是一筆財富呢……”
薑芃姬躲在暗處,仔細觀察那一行人,等她的視線落到二十幾匹馬身上,眼神不由得一熱。
雖然那些馬兒比不上絕世良駒,然而也有優秀的戰馬血統,屬於孟氏馬場中比較優良的馬。
孟氏是四大高門之中唯一以軍功起家的,也是東慶最大馬場的擁有者!
滄州又位於商路交彙點,各種生意十分方便,孟氏引進了不少北疆或者南蠻名駒。
以各色名駒為種,經過幾代培育,如今馬場養的馬兒品質大多優良,不過人家隻售賣低劣一等的馬,那些品相最好、質量最優的,全部都要上供給孟氏主家,或者賠給孟家軍。
東慶皇室想要弄到品質優等的良駒,不得不高價從北疆或者南蠻兩地收購,偶然得知孟氏馬場也有品相不錯的良駒,皇帝各種暗示明示,希望孟氏上供一批良駒,他好省了一筆支出。
結果如何?
孟氏根本不把皇帝放在眼裡,意思意思進貢了一批質量次等的馬,並且直白說馬場最優等的馬都是要送到孟家軍的,那些好馬,連一匹都不能流出去,可把東慶皇帝氣得不輕。
不過,孟氏的確不好惹,東慶皇帝內心已經怒火燃燒,可表麵上還要維持開明爽朗的模樣。
薑芃姬一開始也沒打這些馬的主意,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想到這點。
隻是它們的主人很快就要命歸西天了,不收下的話,豈不可惜?
作為一個不喜歡浪費任何資源的好孩子,薑芃姬表示,那些馬現在是她的了。
要是覺得不服?
憋著!
派了三個經驗老道的隨從去尋找食物和水源,其他人原地修整,恢複生息。
“聽說河間這塊,匪徒倒是不少……你說他們三個出去了,會不會碰上?”
坐下休息,幾個隨從聊開了。
“嘿,隻要眼睛不瞎,哪個匪徒會找咱們麻煩?彆說三個人一起出去,哪怕隻有一個,咱們孟家軍出來的,哪個沒有以一敵萬的氣勢,幾個烏合之眾,有什麼可怕的,你們說是不是?”
說起孟家軍的威名,幾個隨從陡然生出一股底氣來。
是啊,整個東慶,乃至其他四國,有誰不知道孟家軍的威名?
他們鎮守滄州多年,幫東慶皇室捍衛國門要害,東慶至今能歌舞升平,還不是他們的功勞?
“可不是!不過要我說,咱們中間最厲害的還是頭領了,那個孟渾都比不過您……”
一個隨從輕輕拍著馬屁,一群人像是得到什麼提示一般,如潮水一般的恭維將頭領淹沒。
他唇角忍不住勾了勾,心旌搖曳,等享受夠那種飄飄然的感覺,這才板著一張臉訓斥。
頭領眉頭一壓,似乎顯得很不悅,“現在是讓你們修整的,不是讓你們像是長舌婦一般嚼口舌的。要是不想休息,那就早說。孟渾?嗬嗬,一個背主的喪家之犬,哪裡有資格跟我比。”
“頭領說的對,是我們幾個說錯了,孟渾那個假仁假義的喪家犬哪裡能和您相比?”
一個隨從連忙改口,嘴皮子利索地奉承頭領,這個隨從明明長著一張正氣十足的臉,偏偏那雙眼睛時不時提溜轉兩下,顯得極其不安分,拍起馬屁來比誰都要積極。
彆的隨從也立刻跟了上來,張口就說,“孟渾沒這個資格跟頭領比。要說比較,縱觀整個東慶,唯獨鎮北侯府的有資格和頭領比。聽說他們在北疆又被打得抱頭鼠竄,依屬下看,要是領軍的人是頭領,憑借您的才華,肯定可以扭轉戰局,把北疆那群畜生打回姥姥家!”
頭領聽後,心情舒暢,像是三伏天嘴裡喊著一塊兒冰,整個人通體冰涼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