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大白馬,韓彧更加在意的是另外二十七匹。
那是孟氏馬場出來的,這種等次的精良馬匹,一般都是供給孟家軍使用,旁人買不到。
現在突然多了二十七匹,這令他心中有些異樣的不安。
於是,韓彧問,“柳郎君可知,這些馬兒的主人是誰?”
薑芃姬嗤笑,她殺人從來不想問名字,也沒必要去問,反正都是死人。
嘴上卻說,“不知,莫非你知道?”
韓彧十分篤定地道,“此乃滄州孟氏馬場所出駿馬,此等靜心飼養的優質駿馬,哪怕在孟家軍,也隻有那些有地位分量的,才有資格擁有……柳郎君可是闖了禍了……”
薑芃姬不在意地說,“為何?不過是幾匹馱人的牲畜罷了,還能要人命不成?”
韓彧險些要哭笑不得,倏地又板起臉來,“豈止能要人命,恐怕還要連累全族!”
有這麼嚴重?
韓彧見她不信,十分認真地為她闡述利害關係,“柳郎君可千萬彆不信,滄州孟郡曾發生一樁慘案,曾經有人偷偷盜走孟氏下屬一匹馬,最後連累全家都被牽連,在馬場被亂馬踩死。”
“這些馬兒又不是我盜的,而是它們自己跑來的。”薑芃姬十分認真地說,“不過你這話倒是提醒我一件事情了,這些馬兒留著的確容易招來禍端,得想辦法儘快脫手才是。”
韓彧:“……”
薑芃姬冷冷一笑,“這位郎君言辭之中認定我乃是盜賊,既然都擔了這個罪名,不如徹底坐實了,直接將馬兒全部賣掉,掙一筆銀錢再說。至於孟氏如何暴怒,那也得找得到我才行。”
韓彧機警聰慧,頓時明白薑芃姬對自己的態度為何變化這麼大,頓時拱手歉然。
“柳郎君不必如此生氣,我以那樁慘事作為例子,隻是想要告訴郎君三思行事,孟氏勢大且囂張桀驁,尋常人家無法與之抵抗,並無任何汙蔑郎君盜竊的意思……”
薑芃姬微微加緊馬肚子,大白馬上前兩步。
她傲然道,“無妨,我既然敢接收這些棘手的小家夥,自然有我自己的依仗。”
見她如此,韓彧也沒繼續堅持,也許人家真的有自傲的資本呢,他多嘴勸阻反而惹人生厭。
兩人本是萍水相逢,加上還有誤會的開頭,自然沒什麼好談的,很快就分道揚鑣。
直播間觀眾倒是覺得可惜,難得有這麼養眼的陽光係美少年,不好好舔一會兒真可惜。
為了避免再碰到識馬的人,薑芃姬乾脆抄了小路,優哉遊哉地讓大白馬馱著自己去農莊。
“哇——好大的馬!”
“好高啊!”
村子裡的小孩兒哪裡見過這麼多馬?
一堆熊孩子紛紛湊上前來,小臉盛滿了好奇,誰都想伸手摸一摸馬蹄,不過薑芃姬卻不允許,戰馬的脾性都比較烈,要是他們不小心惹火哪匹,到時候被賞一蹄子,小命可就玩沒了。
“郎、郎君……這些……”
薑芃姬跳下馬,“孝輿啊,你來得正好,讓孟教頭帶人過來把馬牽進莊子,記得全部拴好。”
徐軻覺得,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郎君不是整天喊著自己很窮很窮,要節約這裡節約那裡,甚至到了喪病的程度?
所以……哪裡來的錢,買這麼多戰馬?
哪怕徐軻不懂馬,但基本的眼光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