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芃姬繪畫匪寨大致結構的時候,也順便想過這一點,徐軻考量與她相同。
“這倒是可行,不過匪寨有兩處望風塔,想要在不驚動任何人情形下接近,你會怎麼做?”
徐軻沉吟一會兒,又指著一處,道,“這座匪寨建造在半山腰,這一處有山峰遮擋,地勢隱蔽,尋常人很難發現他們。這是這座匪寨最為天然的保護屏障,但也是一處致命地。今日夜間,月色清亮,投下的陰影濃重晦暗。若從此處潛伏襲擊,望風塔的嘍囉未必能發現。”
山峰投下的陰影,方向是對著匪寨的。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薑芃姬那樣有著優秀的夜視力。
“更何況,郎君不是讓眾人身披樹枝雜草,融入周遭環境?夜間陰影再配合掩護之法,在這樣山高林深的地方,彆說那些烏合之眾,哪怕是頗有經驗的老兵,也不可能發現得了。”
薑芃姬聽後,餘光望向孟渾,那人對著自己點點頭,也同意徐軻的說法。
他們的確不如這些土生土長的匪寇了解周遭環境,但有心算無心,依舊占有優勢。
徐軻擅長的畢竟是內政,而不是調兵遣將,薑芃姬讓他說自己的想法,也隻是為了提供更多的思路,最後拍板決定的人是她,執行的人是孟渾,她過去純粹是壓陣,順便打醬油。
各司其職,分工明確。
薑芃姬的原則一項是——
你能乾你就上,不能乾讓能乾的人上,沒這個本事就少比比。
孟渾顯然屬於能乾的那一類,所以薑芃姬對他還是十分放心的。
彆看現在手裡頭人少,但他們要剿滅的匪寨規模也不大,所以,隻要遣調正確,獲勝不難。
難的是,薑芃姬想要活捉匪寇,從他們中間挑揀可以吸納的人力。
若是如此,那他們就不能下死手,甚至不能把人傷得半死不活。
因為養傷需要太久時間,還需要投入精力以及多餘的財力,從投資方麵來講,很不劃算。
孟渾這人,看似魯莽,實則心細如塵,綜合考慮之後,心中已經有了底。
“屬下先去找各伍伍長,吩咐一下晚上的突襲行動。”孟渾抱拳退下。
“嗯,下去吧。”
部曲如今的規模還很小,所以暫時一五人為單位,五人一組算一伍,方便訓練和調度。
為了給部曲增添壓力和動力,薑芃姬創立部曲的時候還製定了一係列的規章製度。
例如一月一次選拔伍長的考核。
弄琴,赫然在列。
其他幾名伍長默契地坐到另一邊,努力和弄琴保持距離。
仿佛和她對視一眼,小腿肚子都在抽抽。
就在幾天前,部曲內部大洗牌,以實力選出新的伍長,弄琴獨得一個名額。
這次沒人敢在背後說她閒話,因為她是當著所有人的麵,在校場接連過關斬將晉級的。
誰也不知道,平日裡看著悶聲不吭,不顯山不漏水的女娃娃,動起手來竟然這麼狠!
哪裡脆弱挑哪裡揍,論力氣,她的確比不上他們這些大老爺們兒,但下手極其刁鑽而且迅捷,很多人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雙手剪在身後,動彈不得地跪在地上。
還有一個不識相的小子,欺負弄琴是女子,試圖襲、胸耍流氓……哪知,那小子險些將自己命根子賠進去。他們是男人,也不知道女人要是被抓胸是啥感覺,但他們知道,命根子那地方要是被狠狠踹一腳,那可真是疼得齜牙咧嘴,蜷縮在地上,連腰都直不起來!
也幸好,那小子動作慢,沒真的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