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芃姬不會養廢物,也沒有這份慈心。
她手底下的人都要保證自己能創造價值,不然就是廢物,留之何用?
所以,哪怕打算將這幾人帶回去,她也要讓她們創造出價值、貢獻出勞動力。
徐軻在心中算了算,道,“一切便聽郎君的。”
“糧食和銀錢不夠了?”薑芃姬問。
她不想太依賴柳府,除了一開始的啟動資金,之後的費用都是薑芃姬自己想辦法弄來的。
例如……從福來賭坊贏來的那一筆錢。
留了一些給弄琴,其餘都丟給徐軻養部曲了。
他要是跟自己說,缺錢了,她恐怕還要去賭坊浪一圈。
徐軻搖頭,“還富餘,隻是郎君目標不僅於此,總該做好籌劃,免得到時候捉襟見肘。”
現在部曲才多少人?
哪怕加上那些還沒有馴養的土匪,數量也才堪堪過百,開銷並不大,薑芃姬給的銀錢十分充裕,更彆說還有今晚打劫收繳的戰利品,足夠養這支百人部曲好幾年了。
然而,自家郎君的野心不僅限於此,也不可能滿足寥寥百人的部曲,這就蛋疼了。
作為賬房,徐軻自然要做好各方麵的統籌安排,努力將一文錢掰成兩文花。
薑芃姬雙手環胸,將徐軻上下打量了一遍,道,“不錯麼,有一個賬房的樣子了。”
徐軻哭笑不得,“郎君可彆再打趣軻了。”
講真,他以前覺得賬房的工作應該挺輕鬆,直到他遇見了自家郎君。
賬房工作輕不輕鬆,完全取決於頂頭上司鬨不鬨騰。
這次清繳匪寨算得上滿載而歸,薑芃姬留下幾個人看守土匪,將他們分批次帶走,至於清繳下來的財務則全部運回去,趁著天色還黑,趁早離開,免得驚動另外的匪寨。
河間郡附近的土匪太多,要是行動暴露,引起他們警覺,下次下手就不容易了。
“孝輿,回去再看看有誰受傷了,多給補一些,免得寒了人心。”回去的路上,薑芃姬突然道,“有獎有罰,善罰分明,這樣才不會引起人心躁動,也能將隱患扼殺在萌芽狀態。”
徐軻點點頭,“郎君放心,軻一定會辦妥。”
一夜忙碌,部曲的人分批去睡覺休息。
另一批人則看守依舊被綁著的土匪,免得生亂。
農莊麵積夠大,空餘的房間也很多。
徐軻讓人去將另外兩間大房收拾出來,弄成大通鋪,給每一個俘獲的土匪都發了一床被褥。
為了防止他們作亂,還仔細將他們全部打散,分到之前的部曲中間,重新分伍。
因為人多了,每日的開銷也大了,徐軻要忙碌的瑣事還有不少,直到晌午才堪堪告一段落。
徐軻見過柳府內部的賬冊記錄法,覺得這樣十分明確,乾脆依樣畫葫蘆,用在部曲上麵。
賬冊清晰簡潔,賬目明了透明,十分好用。
他統計了應該發下去的獎賞,心中正默算該去買幾頭豬,屋外傳來嬸母的聲音。
“嬸母怎麼來了?”
徐軻放下手頭的事情,起身去開門。
“主家不是賞了幾匹布料?嬸母覺得不錯,打算量一量,給你做兩身春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