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非朝中重臣,不過是縣鄉小官而已,雖然有些背景,但因為厭惡朝中傾軋,反而更喜歡待在小地方偷閒,平日裡為人處世也多有注意,不會貿然得罪誰……
如此一來,到底是誰,竟然鐵了心要他性命,買凶殺人?
“下了地獄,問閻王吧!”
領頭的土匪猙獰笑笑,目光不懷好意地落到程丞身後的夫人身上,帶著些許銀邪。
程丞夫人今年三十出頭,育有二子一女,隻是她懂得生活,平時保養得宜,心態又極好,除了氣質成熟溫婉,模樣竟不比二八少女差,也難怪這些土匪瞧了會生出歹意。
反正他們隻需要割下程丞的腦袋就能交差,其他人怎麼處理,完全不打緊。
為了抓到程丞,他們兄弟在這個荒郊野嶺蹲守多月,連隻母蚊子都沒瞧過,早就忍不住了。
程丞是男人,自然懂這些人眼神流露的意思,玉麵冷寒,氣得牽動了傷口。
程丞夫人麵對幾十雙不帶絲毫遮掩的銀邪眼神,心中一橫,抬手搶過程丞手中的劍。
“夫君,妾先行一步!”
說罷,竟然要橫頸自刎。
此時,那些土匪也已經逼近,眼瞧著局勢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
憤恨的情緒充斥胸口,在這一瞬間,各種紛雜的念頭充斥程丞的大腦,往日溫和儒雅的表象已經儘數碎裂……若是老天有眼,他能死裡逃生,定然要查出背後之人,將其碎屍萬段!
哐——
程丞夫人意圖橫頸自刎,但手腕卻被一顆石子擊中,利劍猛然脫手,插進地麵。
“嘖嘖嘖,當土匪的,竟然不知道道上的規矩?嗯?”
因為視角,程丞夫婦並沒有看到,但那些土匪卻清楚看到說話的人是誰。
對方從瀑布下跳上來,阻止程丞夫人自儘的同時,還以雷霆萬鈞的姿態,一個旋身上踹踢中距離程丞夫婦最近的土匪下巴,直接將對方踢得掉落半口牙齒,滿口都是血,下巴變了形。
雖然還有一口氣,但以那個力道,估摸著也腦子也被踢廢了。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那人又抓住一人發髻,另一手反手握刀,長刀抹過脖子,鮮血噴一地。
程丞夫婦也是驚得沒有回過神,定了定神,再定睛一瞧,卻發現突然出現的儒衫少年個頭還沒他們小女兒高……見此,原本稍稍冒出來的喜悅,瞬間又被壓了回去。
“小友,這些歹人武藝高強,實在是沒必要趟這一趟渾水……”
程丞話未說完,卻見那人連頭都沒扭過來,對著土匪勾手指,語氣中飽含輕蔑。
“我來救這個女的,男的隨你們處置。”
程丞夫婦一臉懵逼:“……”
直播間興奮的觀眾也紛紛無語凝噎,發了好幾串冒號。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除了薑芃姬,還能有第二人?
她的提議很友善,但凶惡的土匪哪裡會答應?
光憑薑芃姬一出手就踢廢一人,殺了一人,他們就不會放過她。
係統也被薑芃姬反複無常的舉動弄懵逼了。
“你不是說不救人,不肯做任務麼?”
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係統覺得有些卡殼。
薑芃姬內心一哂,“我看他老婆挺漂亮,死在這裡多可惜。男的愛死不死,女的我要救。要是你覺得我這是在做任務,等解決這些土匪,我親手宰了那個男的,算我任務失敗。”
係統:“……”
它絲毫不懷疑,薑芃姬這麼做的可能性。
為了抗拒它這個係統,它家這位宿主也是拚了。
“一塊兒都殺了!”
眾多土匪彼此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森然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