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薑芃姬不客氣地一頓反懟,那人臉色一陣紅一陣青。
嘖了一聲,她扭頭冷笑著看著兩個狼狽不堪,嗆了好些熱湯的青年。
“今日白天,你們兩人險些殺我與上京城下,當時怎麼就不想想現在的下場!”
兩隻落湯雞原本滿肚子的仇恨,聽到薑芃姬這話,頓時打了個哆嗦,腦子清醒過來。
他們慫了,甚至不敢撲騰。
不少看客目睹這一切,原本對薑芃姬這般囂張肆意的舉動極為厭惡,聽了她的話,再看看兩人心虛的表現,不少聰明人臉色一變,紛紛裝作沒事人一樣,該做什麼做什麼。
很顯然,這個喝醉的半大少年在兩人手中吃了虧,險些喪命,現在是過來找回場子的。
這種糾紛,外人還是不要摻和進去比較好。
“嘖,欺軟怕硬。”
薑芃姬仰頭喝了一口酒,依照她這樣豪邁的喝法,那一壇清酒又要見底。
“白天不是挺囂張麼,現在怎麼一個比一個慫?你們的骨氣呢,你們的驕傲呢,你們以我這條性命肆意取樂的膽量呢……全都喂到狗身上了?嗬嗬,草包!”
薑芃姬並沒有醉,神智十分清醒,她原本就是來找事情的,自然要借此好好發泄一番。
這裡是上京,她不可能殺了這兩人,但當著所有人的麵將他們踩進地裡,還是可以的。
“小人得誌。”
此時,周遭安安靜靜,一聲玉石落盤般清脆的聲音從一方傳來,氣氛越發經緊張了。
薑芃姬維持著冷笑,視線投向說這話的人,語氣危險地問。
“你說我小人得誌?”
說話的是一個年紀弱冠的青年,他的膚色因為湯泉而染了幾分嫣紅,麵如冠玉,眸若點漆,烏雲般的長發冒著濕氣,垂在兩側,隔著氤氳霧氣,將那身形襯得有些單薄。
“小郎君這般作為,可不是小人得誌?”對方不懼薑芃姬的冷笑,反而嗤了一聲,道,“聽小郎君方才所言,這兩人險些誤殺小郎君,既然如此,便以君子之道,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即可。反觀小郎君所作所為,趁著酒意在大庭廣眾之下折辱兩人,此行此舉,當真不入流。”
說得難聽一些,這可不就是紈絝作為?
直播間的彈幕都停止了,諸多觀眾生怕薑芃姬下一秒就暴起殺人,血染湯泉。
實際上,薑芃姬沒有,反而笑得極為開朗,甚至不去作弄那兩個紈絝。
“如果我是小人得誌,這位郎君豈不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聖父心泛濫成災了?”
薑芃姬將手中的酒壇隨意丟擲在湯泉之中,撲通一聲濺起水花,撲了那兩個紈絝一臉。
“我今日站在這裡,折辱他們,隻是因為我還活著。若是我白日裡不幸中了那一箭,命喪當場,你會因此替我惋惜兩句?”薑芃姬冷哼,“我知道你做不到,畢竟無親無故。死人永遠是死人,哪裡抵得上活人重要。你若是還想他們活著,閉上嘴,不然我便親手宰了他們!”
青年臉色一變,道,“當真是強詞奪理……仗著先祖餘蔭,這般為非作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