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慈捂緊了懷中的湯婆子,緩緩不斷的熱力傳入體內,驅散了縈繞不去的寒意。
輕咳幾聲,他倏地道,“正巧,慈身邊正好有一位友人,回頭問一問他的意見。”
“哦?那個友人就在象陽縣?”
亓官讓眸光一亮,這會兒要是來了一個跟衛慈一樣的神隊友,工作量大大減輕啊。
衛慈笑著道,“希衡與慈一道來的象陽縣。”
想想張平對機關的癡迷,疏懶政務,與自家主公的性情倒是頗為相似。
亓官讓眉梢一挑,給了衛慈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兄弟,乾得漂亮!
“啊切——”
木絮飛揚,將張平鼻子弄得癢癢的,實在忍不住才打了個噴嚏。
張平揣穩了湯婆子,裹緊了身上的衣裳,身前堆了不少削減好的木材。
“水車——似乎哪裡不對——到底是哪個部分不對,還是塊結構有問題?”
張平手指靈活地將裝好的水輪車拆掉,半響之後才發現懷中的湯婆子已經沒了熱度,值得起身去重新換水,打開扇門,這才發現外頭的天色已經昏黃,
不知不覺他竟然浪費了一個下午的時間?
揉揉肚子,有些餓了。
取了些錢,張平裹緊了衣氅,頂著風雪出門買吃的。
衛慈早中晚三餐都在縣府吃了,張平跟典寅兩人隻能各自想辦法。
他們不會做,乾脆去臨近的食肆買。
“等過年了,恐怕食肆都要關門了……果然還是得去買個能做飯洗衣的丫頭……”
張平作為手工達人,生活自理能力有些差。
想想還真是有些莫名的淒涼啊。
殊不知,以後還有更加淒慘的未來再等他。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典寅和一眾土匪兄弟靠著手上有些本事,順利被招募入兵營。
本以為美好的日子即將降臨,他們能在象陽縣城順利安家。
萬萬沒想到,人家玩得是冬訓,天還蒙蒙亮就得整裝待發準備晨訓,寒冬臘月背著負重漫山遍野地跑,據說這還是最基礎的,等以後適應了還會加重訓練量。
典寅這個巨大的個子在人群中很顯眼,加上他的表現又好,很快就被人注意到了。
注意到他的人不是彆人,正是被亓官讓吐槽說摸魚的薑芃姬。
她一身單薄的裋褐,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和纖細的腳腕,直播間的觀眾看了都替她冷得慌,偏偏她還一副沒事人樣子,雙手環胸跟著李贇檢查新招來的新兵。
“那個高個子倒是不錯,那是塊好材料。”
李贇見她指的是典寅,讚同地點頭。
“訓練量比較重,不少人口中抱怨不休,甚至鬨脾氣,極少數人能沉得住氣,他就是其中一個。”談及正事,李贇一向嚴肅穩重,絲毫看不出傻白甜痕跡,“主公要不將他喊來考一考?”
帶兵打仗是武將的事情,如今拿得出手的“將”隻有孟渾、羅越以及李贇。
薑芃姬這個主公勉強也算一個,但手底下的人不願意她總是身先士卒冒險。
如今人手還算充裕,等以後地盤大了,戰線拉長了,這點兒人根本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