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最大限度保護玻璃的秘密,磚窯附近派遣了重兵把守,每一個在裡麵燒製工作的人都受到了嚴格的監視,他們的家屬以及最近錢財流通情況也被薑芃姬詳細掌握。
當然,作為補償,但凡在磚窯工作的匠人每月都能拿到豐厚的報酬,家中老小也能得到比較輕鬆的工作,適齡孩童更有進入學院受教育的優先機會。多重手段之下,玻璃的秘密保護得很好,每一次燒製都是極度機密,燒製出來的玻璃都要登記,殘次品則要嚴格銷毀。
為了吊著北疆貴婦的胃口,之前幾次燒製的數目都比較少,零零散散不過百餘套。
如今為了坑北疆最後一筆錢,薑芃姬令人大量燒製,夜以繼日地趕工。
這個拚命的勁頭,看得磚窯匠頭冷汗不已,生怕自己還在睡夢之中,接錯了命令。
等古信帶著商隊趕來的時候,薑芃姬這裡已經燒製出了數千套玻璃器具,極多造型精致的玻璃首飾,饒是古信知道這些東西不值錢,可當它們擺在一塊兒的時候,心臟也有些受不住。
古信急忙道,“小東家,您這是做什麼?”
玻璃這玩意兒沒什麼成本,但它們能賣天價啊,那就該慢慢賣,爭取將利益最大化。
一旦這東西泛濫了,那就不值錢了。
薑芃姬對著古信說,“古叔不用急,您可有聽說北疆公主安伊娜暴斃的事情?如今東慶皇室占據諶州,昌壽王領兵圍攻,二者相持不下。如今北疆公主暴斃,我擔心北疆會借由這個借口攻打東慶。縱然不打,依照您老所見,昌壽王會不會與北疆沆瀣一氣?”
古信不由得陷入沉思。
他是南來北往做生意的大商賈,消息渠道自然很靈通,北疆公主安伊娜暴斃,他是知道的。
古信問道,“小東家是覺得北疆一旦開戰,這生意就不好做了?”
薑芃姬笑了笑,道,“北疆若是跟東慶開戰,必然是舉全國之力,像是玻璃這樣的‘奢侈品’,哪怕那些貴婦眼饞想買,估計也要斟酌一二。更何況,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我隻是怕他們知道了玻璃的秘密,到時候沒得將古叔您也賠進去了……”
玻璃這玩意兒,整個北疆隻有古信的聚寶齋有賣,若他們發現玻璃不值錢,更加不是什麼天宮的東西,必然會惱羞成怒牽連古信,這可不是薑芃姬願意看到的。
古信蹙了蹙眉,試探著問道,“所以,小東家是打算做最後一筆生意?”
趁著北疆開戰之前徹底暴富一把?
薑芃姬並沒有將馬瘟的事情告訴古信,這事情除了她和衛慈,不會有第三人知道。
若是真的有馬瘟,這最後一筆生意,恐怕會對北疆方麵的經濟造成一定打擊。
她賺得越狠,北疆那邊就會越倒黴,想要徹底恢複過來就要耗費更長的時間。
這些念頭在她心中過了一圈。
她點頭道,“嗯,我便是這麼想的。不過,這些玻璃若是全部傾銷到北疆,一時半會兒吃不下,這麼做風險也大。所以,我是想拜托古叔將一部分賣到中詔等國,北疆那邊的生意……賣完這一次,儘快撤離……不知道,這會不會對古叔名下的產業造成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