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咬牙切齒,他怎麼就交了這麼一個坑隊友的朋友?
若是直播間觀眾看到,估計能完美翻譯張平此時的心境。
#每次被坑就看到自個兒同僚在裝死#
#衛慈,你這個演技不去渾娛樂圈,簡直暴殄天物#
張平瞧著躺平裝死的衛慈,口氣不善地開口。
“衛子孝!你還裝?你今兒個要是不說清楚了,我便賴在你這裡不走了。”
對付衛慈這種家夥,千萬不能臉皮薄,一定要比他更無恥才行。
他正想著如何坑回來,卻看到衛慈躺在睡塌上一動不動,呼吸斷斷續續,胸口起伏微弱。
等等,這是……難道子孝真的病發了?
意識到這點,張平什麼火氣都沒了,連忙上前推了推衛慈,用手指探查對方的鼻息。
一查探,出氣多進氣少,張平的心頓時便涼了半截。
“子孝!”
張平頓時冷汗直下,正當他想要去喊郎中的時候,原先“病弱”的衛慈默默地側了個身,背對著張平,悄悄將身上蓋著的錦被朝下巴拉了拉,哪裡還有“命不久矣”的模樣?
張平:“……”
剛消下去的火氣蹭得冒了上來。
這小子越發能耐了,竟然在他麵前公然裝病,還他白白擔心一場。
“衛子孝!你今日要是不給個說法,你我便割袍斷義,老死不相往來!”
佯裝發病,這種事情是能隨便裝的?
這次是他故意的,誰知道下一次是真是假?
如果下一次真的病發,旁人卻以為他在演戲,這小子是想把自己作死?
張平的口氣一改以前的平和,怒氣之中帶著威嚴,明顯是認真了。
衛慈麵上發笑,他知道不能繼續逗弄張平,對方炸毛是小事,真的割袍斷義就鬨大了。
他費力地坐起身,臉上帶著一貫的蒼白,雙唇是不健康的青白色,整個人瞧著病怏怏的。
“的確是誠心的。”衛慈特不要臉地正麵承認了,他問道,“慈這麼說,希衡可會怪慈?”
張平冷靜兩分,麵對衛慈的提問,他無以言以對。
說句心裡話,張平肯定不會怪罪衛慈。
“如今木已成舟,再怪你有什麼用?咱們這位主公可不是什麼善茬,上了這艘船,誰能順利下去?更何況,你一早便知道她是女子,一番斟酌之後還是選擇輔佐她……可見在你眼裡,這位主公比尋常諸侯好太多。很顯然,她是你苦苦尋找的明主,平也信任你的目光……”
張平和衛慈相熟多年,深知後者的誌向和宏願,更加清楚衛慈心中的明主太過理想化。
他以為衛慈會拖到而立之年才出仕,沒想到這家夥收到上京地動的消息,忙不迭趕往北方。
張平出於對友人的擔心,護送衛慈走了一路,他也迷惑了一路。
到底是怎樣的人,才能讓衛慈不顧身體、不顧性命,拖著沉珂病體也要去投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