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直播間觀眾說的小言套路,這個時候就該浪漫而狗血地親上了。
果然,她就不該相信直播間那群單身狗,一群單身狗要是有撩人攻略,還能是單身狗麼?
薑芃姬暗暗地吐槽了一番,殊不知衛慈也被她嚇到了。
先是夢魘不斷,醒來之後又被嚇了一跳,驚嚇之後還慘遭打擊,鼻子磕到人家臉上。
簡直不能更尷尬了。
衛慈顧不得疼痛,急忙準備俯身謝罪,奈何他維持跪坐的姿勢一整夜,還被薑芃姬當成了膝枕,如今腿麻得要失去知覺。他狼狽地癱坐在地,眼眶湧出生理性的淚花,瞧著可憐兮兮。
薑芃姬抬手揉了揉臉頰,倒是沒抓著這件糗事打趣衛慈,免得真把人惹毛了。
“方才是夢魘了?”薑芃姬恢複正常,仿佛剛才的插曲未曾發生,“瞧你都冒出一臉冷汗。”
因為夢魘太久,使得衛慈的反應略顯遲鈍,甚至沒有精力去追究剛才的事情。
“做了個噩夢……”衛慈心有餘悸地道,“夢見了很多惡鬼……險些要將慈撕碎……”
他喘著虛氣,墨玉般的眸子閃過屢屢驚懼,好似夢魘的餘威還未散去。
薑芃姬偏頭,麵上帶著好奇之色,她道,“夢魘中的惡鬼?方才聽你斷斷續續說什麼‘章祚太子’、‘逆子’、‘長生殿下’之類的……你到底夢到了什麼,怎麼將你嚇成了這個樣子?”
若說衛慈原先的麵色還有點兒人氣,薑芃姬問出這話的時候,頓時麵如白紙,毫無人色。
衛慈張了張嘴,喉間梗著什麼東西,令他發不出半個字的聲音,內心湧上一股逃避的衝動。
“子孝?”
薑芃姬抬手貼著他的額頭,涔了汗水的前額又冰冷又粘膩,給人極其不適的觸感。
她碰到的是冰的,對衛慈而言卻是熾熱灼人的,宛若一簇火苗靜靜散發著暖意,驅散寒冷。
“主公……”衛慈猶豫不決,在對方關切的注目下,狼狽地錯開了視線,“慈無事。”
薑芃姬微微蹙眉,衛慈這個表現哪裡像是無事?
衛慈做夢之時夢見的“章祚太子”是誰?
“長生殿下”定然不是身邊這個睡得香甜的小胖墩兒,那人對於衛慈有著極重的意義。
至於“逆子”、“福壽跪下”、“逆子冒充皇嗣”、“當誅”之類的呢喃,她覺得信息量巨大。
薑芃姬追問了一句,“你還沒回答我,你剛才夢到了什麼。”
衛慈心下一沉,好不容易聚起的暖意頃刻消散,他哆嗦著道,“慈……記不清了……慈隻記得方才的夢境十分可怕……周遭有萬千厲鬼追著向慈索命,,慈腳下踩空便醒來了……”
薑芃姬想到觀眾的指點,安撫著道,“夢境與現實乃是相反的,你莫要放在心上。外頭天也亮了,我瞧你一整夜沒有睡安穩,不如再去補一覺,政務廳的事情可以先緩個半天。”
衛慈心下稍安,長舒一口氣。
薑芃姬如此安慰他,這意味著剛才那一篇可以掀過去了。
“多謝主公體諒。”